“江南大儒黄守义的学生的,听说‘谨光’二字,就是黄大儒在他抓周之后,替他取的大名。”
红豆甫一听见“谨光”二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面色苍白,眼眶却酸得发红,也不顾身份礼仪,就问街边的人:“状元郎叫什么?傅谨光?”
那人回头瞧了一眼,扭着脖子笑答道:“是啊,傅谨光。”
怎么可能!傅谨光不就是傅慎时么,傅慎时若回了京城,中了进士,他的身份怎么会没有传扬开!
长兴侯府当年傅六公子名震京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傅慎时断了双腿,声名寂灭多时,如今再复当年风光,此事早该传遍大街小巷,红豆派人去打听的时候,不会丝毫音讯都没有。
红豆锁着眉头,双手扒在小窗沿上,朝高大的骏马看过去。
锣声震耳,状元郎越走越近,红豆始看清傅慎时的面容,是他,真的是他!
红豆泪眼朦胧,她等了三年多,终于再见着他了,如今的他脊背挺直地骑着骏马,双手勒着缰绳,着锦衣华服,带帽簪花,气度超然,游行在御街之上,受万人瞩目。
她细细地打量着傅慎时,他长高了,肩膀宽阔了,身材瘦却康健,他皮肤比从前略黑,脸也长开许多,狭长平静的双目还是流着淡淡的冷漠,五官有了些棱角,愈显孤冷难以亲近。
红豆的眼泪如泉水涌出,泪珠子一眨眼就掉,才眨完,眼睛又模糊看不清东西。她探着脑袋看他,心中酸楚苦涩。他回来了,可他为什么不找她,不是说好了给她写信么,不是说好了,给她带沙甸货吗,不是说好了……
傅慎时原本直视前方,瞧着一辆阔气的马车,余光瞥了一眼,便看见了红豆,他攥紧了缰绳,即便勒痛了掌心,也丝毫未有察觉,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在眉间笼上一抹急切与心疼,他喉结微动,吞下千言万语,凝视着她。
他的骏马经过她的马车,两人对视着。
红豆睁着眼睛,将他的容颜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就是他,就是傅慎时。
傅慎时喉结滑动,如鲠在喉,他在最不适合说话的时候,瞧见了她。
马儿慢慢前行,傅慎时没有办法停下来,他朝着红豆笑了一下。
俊朗不凡的状元郎笑了,他本就生得好看,再这么微微一笑,便是轩然霞举,风华绝代,如同十年前的他一样。
十年前本该属于他的风光,压抑了十年,终于还是回到了他手掌之中。
红豆胸口发闷,完全不知所措。
马儿超过了宁王府的马车,傅慎时不得不扭回头,继续朝前走去。
红豆抹掉眼泪,吩咐车夫快些离开御街附近。
车夫道:“姑娘,实在走不开啊。”
状元郎的骏马出了御街,往长兴侯府走去,看热闹的百姓才恍然明白过来,是长兴侯府的郎君中了状元???
可长兴侯府今年参加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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