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问傅慎时:“你怎么回事?”
时砚端茶水过来给傅慎时漱口,傅慎时吐掉茶水,擦了嘴角,道:“没事。”
殷红豆又走进一步,头上朱钗颤动,轻灵俏皮,她噘嘴道:“没事儿你不来找我?”
傅慎时垂眸不语,只是用帕子擦了擦本来就很干净的手,他双目狭长如丝,容颜精致异常,十分好看。
殷红豆也没说话,忖量了一阵,约莫是悟过来了,她眼眶红红的,放低了声音,道:“……你这就要放弃了?”
傅慎时睫毛轻颤,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
殷红豆提着裙子,走到闯沿边,气鼓鼓地看着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等去了京中,我做丫鬟的事,迟早瞒不住。你还是怕别人笑话你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他自负,也自卑,他也太通透了,她若用直白的言语安慰,只会加重他的窘迫和内疚感。倒不如激一激他得好。
傅慎时果然抬眸看她,张开嘴,很想解释,半晌才道:“不是。”
殷红豆眼光微红,道:“不是什么呀?”
傅慎时又不说话了,殷红豆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道:“你说话不算数,答应过我至少要等到实在不可能的时候再放手,可你现在就反悔了。好好好,算我看错人了,以后我会有一门好亲事,嫁个人人夸赞的好郎君,我与他相敬如宾,不管他纳几门小妾,我始终是他唯一的正妻,将来嫡子庶子成群,子孙满堂,也算是我的福报。”
傅慎时心口生疼,他藏在窗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拳头,红豆说的没错,将来不管她嫁给谁,男子纳妾总是少不了,尤其宁王以后没了,她没有兄弟支应,便没了家族庇佑,指不定夫家怎么欺负她。
傅慎时哪里舍得把她让给别人,更舍不得让她吃这种苦头。
他纵是再配不上她,这天底下除了他之外,也没有第二男人能实心实意地做她的如意郎君——至少他认为没有。
殷红豆眨了眨眼,语气平和道:“我走了,我要去学规矩了,累着呢!”
傅慎时淡淡地勾了下嘴角,道:“好。”
殷红豆见他笑了,放心地走了。
傅慎时关上窗,闭上了双眼,其实他没有想过放弃,只是再面对她的时候,脑子总是想着,他的腿是残废的。
他不该这样,他是男人,就算是个残废的男人,也应该做得比她更多。
————
殷红豆学了好些天的规矩,因她聪明,见效很快,若只是日常行走坐立,便不会露马脚。
宁王办好了替她找养父母的事,接了人到家里作客,叫来殷红豆一道用膳,彼此相熟。
殷红豆听了许多和养父母家里有关的事,以防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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