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段简单的,属于你和亦疏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是你和你的其他同学,我也许都不说什么了,但是靳岑,你严叔叔和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要怎么和他交代?儿子放来北城给我们家照顾,现在你们谈恋爱,严叔叔处在什么样的境地?”
“再说你老爹。靳家每年祭祖,亲戚你都见到了,有多少人?你爹现在坐着的这个位置,社会关系的复杂程度你清楚吗?你如果是那种纨绔二代,像老金、老凌家里那种,人家哈哈一笑,都说小孩是玩玩而已,没人当真。但是你是吗?”
他眼神里没有对靳岑的失望,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属于父母的痛。
“你和亦疏,以后人生要走哪条路?经商、从政、搞科研……还是说你想要混一辈子——如果你打算混一辈子,我现在就让你回学校去,也不会再管这件事情。”
靳岑已经很久没有听自己的父亲和他讲过这么多话了。
他支着自己的背脊,没有低头,眼神坚定。
靳振国看着这样的靳岑,攥着钢笔的手青筋都要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无法用言语说服自己的儿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棒打鸳鸯。
靳振国迎着靳岑执拗的眼神,只觉得心头燥意越来越盛。他很想和靳岑好好讲话,但是他看着靳岑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这些道理都明白,但是他还是不想去做。
他把钢笔狠狠地丢进了储物篮里,哐啷一声,篮子转了几圈,倒在了桌面上,洒出了不少东西。
靳岑和靳振国就这样在书房里沉默地对峙起来。
和儿子比瞪眼,还要把腰板挺得笔直,靳振国到底年纪大了,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受不了,先败下阵来。
他捏了捏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阴沉沉的话来。
“你们到底还是吃的苦太少了。”
靳岑盯着自己的父亲,看着那张脸上的皱纹,和鬓间的斑白,心里也不好受。
没错,靳振国说的那些,他都知道,都明白。
但是他……不想和严亦疏因为任何事分开。
他自嘲地笑了笑。
也就是因为靳振国爱他,所以他才能有底气在这里和自己的父亲对峙。
他捏着沙发的角,垂下了目光。
靳振国叹气的声音传到他的耳里,把靳岑立起的所有围墙都击垮了个粉碎。
“那种什么不分手不给钱断生活费的老套做法我可说不出口,我也懒得把你关起来,搞什么绝食的戏码,太小家子气了,矫情。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学校上课去。”
“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会按普通高中生的钱给你生活费,你也准备一下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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