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中查放着新剪的桂花,细碎淡黄的花瓣密匝匝长在枝桠上,热闹却又不显得张扬,微风拂过,还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就如现在的日子,温和静好。
腰间一紧,被人从身后抱住。
江叡一诧,摸着弦合放在自己腰前的手,“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吓我一跳。”
弦合搂着江叡的腰,将侧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微带了抱怨:“你早晨走时说三个时辰就回来,可现在都六个时辰了,临羡,你骗我。”
江叡失笑,温和耐心地解释:“南郡来了急报,说薛应晖又不安分,我处理着耽搁了些时辰。”
弦合嘟了嘴,不说话。
他察觉出异样,忙转过身来看,见她满面郁色,闷闷不乐的样子。
“怎么了?”他微屈了膝盖,与弦合平视。
弦合默了默,说:“母亲给我来家信了。”她顿了顿,见江叡神情专注地等着下面的话,心情稍有舒缓,慢慢地说:“她说她很好,家中比从前和乐了许多,大伯父和父亲还有二娘都托她向我问好。”
江叡心思转了转,自他登基后将弦合的母族封了个遍,可他们一口咬定在靖州住惯了,不肯上京。他捉摸着这八成是余思远的杰作,余思远深知他忌惮外戚之祸,不光自己不想给他添堵,还约束着全家不许上京来凭荫封耀武扬威。
其实这样也好,他知道弦合与家人的关系并算不上亲密,这样千里之隔,反倒还能生出些念想。
他仔细觑看弦合的脸色,笑问:“你是不是想家了?”见弦合缄默不语,道:“那你准备准备,我陪你回去一趟。”
弦合睁大了眼睛,为他言语中的轻巧而诧。
如今的他,也能说走就走吗?
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嘀咕,江叡笑道:“我们微服而去,只带随行护卫,连敏敏也不带,去去就回,大约不会耽搁什么。”
弦合一怔,心中涌上欣喜,眉眼弯弯,娇颜转阴为霁。
……
江叡说一不二,果真和弦合化妆成了寻常商贾夫妻,一路北上,走了两日陆路,便到了靖州。
本打算先去永安公府看余思远的,可走着走着却去了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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