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敌军爬上陵州城墙,陵州守军步步坚守,一个个倒下。
身边的副将倒在了余思远的身边,看着浑身是血,躺在尸堆里已无力奋战的太守,惨淡道:“太守,咱们可能今天就得……”
蓦然停住了口,视线直愣愣地朝前,沉酽而漫无边际的夜色里,陡然亮起了点点烛火,如同斑斓星矢洒在了天幕中,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
陵州城外一场恶战,直至朝曦破晓,天色初亮,才将将击退了陆蕴。
江叡庆幸自己没有心存幻想,前世这个时候陆蕴便是趁陵州空虚率一万大军来攻,彼时他和父侯征战在外,无暇顾及,任由他血洗了陵州,一夜之间,冤魂遍野,血流成河。
幸而今生他赶得及。
搜寻的士兵拜在他跟前:“君侯,找到余太守了。”
江叡跟着士兵赶来,见士兵将余思远从尸堆里刨出来,放在藤架上。他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
心中一慌,忙上前一步,视线垂落见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蜷动,长舒了口气,慢悠悠问:“余思远,你死没死?没死的话吱一声。”
藤架上专心躺尸的余思远倏然睁开了眼,懒懒地瞥了一眼江叡,“君侯,您老人家回来了?”
江叡将视线移开,道:“你守城有功,孤改日论功行赏,给你头一份。”
余思远从嗓子眼里溢出几声冷笑,似是伤太重,气力疲乏,又懒懒地闭上了眼。
士兵正要将他抬走,他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江叡:“君侯,臣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江叡又将视线移回来,瘪了瘪嘴:“有话快说。”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那魏侯府让人烧了,这把火啊,烧了足足一夜,现下恐怕连渣也不剩了。”
江叡神色大变,忙撩起披风往回走,走了两步,察觉出蹊跷,又倒了回来,蹲下看着余思远,“我家让人烧了……你这么淡定?”
余思远刚要将府中人已撤向千岩府的消息告诉江叡,顿了顿,又把话咽了回去。
就让这孙子急,能多急一时是一时。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开始装死。
江叡气急,站起来朝着藤架狠踢了一脚,愤愤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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