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领命而去。
院中人进进出出,如同狂雨骤袭的波浪怒涌,而余思远站在旋涡中间,在紧锣密鼓的部署之后得以在喧闹中享受片刻安宁。
他沉静下来,冲文寅之问道:“派去侯府的人有回信了吗?”
文寅之道:“君夫人已下令让府中人去千岩府,那里还有二千守军,可与侯府的五千守军会合。”他顿了顿,道:“君夫人让我带话给太守,不必分心顾念侯府,集中全力守住陵州城。”
余思远微微失神,目光垂落下来,眼中神色晦暗难辨。
身后的门被推开,如圭搀扶着韩莹出来,她身量高挑,通体纤瘦,唯有腹部微微凸起。
余思远一蹙眉,忙迎上去:“不是让你们换衣裳跟着管家暂且躲出去吗?怎么还是原先的装束?”
韩莹柔弱若飘柳的外表之上是坚毅的神情:“伯瑱,我与如圭都不走,这陵州城若是能守得住,我们便没有走的必要。可若是守不住,你身为太守自是逃不了的,那我们断不会弃你而去。”
余思远额间皱起几道竖纹,刚要再劝劝她,如圭抢先一步道:“父亲,你安心去守城吧,母亲有我照顾。”
过了年之后他就九岁了,四肢如柳丝抽条般延展出来,只是面容稚嫩,眉眼清疏,望上去还有几分孩子气。
副将又急匆匆回来,见余思远有家眷在前,徘徊在数尺之外,欲言又止。
面上满是仓惶焦灼的表情,又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
他只有依了他们,嘱咐他们进屋。
副将附在余思远耳上暗语,他脸色骤冷,英朗的面容紧绷,倏然冒出森森然的杀气。
看得文寅之大为不安,忙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余思远冷笑道:“仗还没正经打起来,倒先出了内贼。”大声喝道:“押进来!”
几个庶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他面色缭乱,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文寅之大吃一惊:“徐年?”
安稳日子过久了,他险些将这个人忘了。
余思远冷冽地盯着跪在地上人,“徐年,你身为本守副将,竟在这大战之际私通外敌,如此恶行,若是上行下效,那这陵州城还守得住吗?”
徐年脸上满是惧色,抬头仰望余思远,哀求道:“将军,我知道错了,您看在我追随您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饶你?”余思远语意清冷:“饶了你,等陆蕴进了城,会饶了这满城的百姓吗?”
他微微俯身,眼底凛着一抹机锋,盯着他闪烁的双眸道:“怪只怪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蹦出来。”
霍然起身,朗声道:“拖下去,斩了,高挂首级,诏令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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