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我做威胁,是不是应该避着我啊。
弦合翻了个白眼,还没来得及补刀,就被江叡抓着胳膊拖走了。
狂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江叡微侧头,避开风口,从袖中拿了一叠纸出来交给弦合。
她接过一看,竟是那日吴大夫人及随从留下的口供。
“我和伯瑱都不在,她若是找你麻烦,留着这个东西也能让她有些忌惮。”
弦合望着手中的薄宣纸,一时缄默,原本对他极端抗拒的气势也弱了许多。
江叡熟悉她所有的表情,见有松动,凝望着她说:“我的四弟江勖近来要开始议亲,可是我的婚事却一直搁置,你可知是为什么吗?”
弦合一怔,原本静若止水的心不知为何混乱了起来,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彼非良人,必要远离。
一阵热雾飘过来,含着枣糕香甜的气息,江叡似乎浅浅笑了一声,继续说:“那是因为我是人家眼中的猎物,从十三岁开始只能等着一个尚在稚龄的女子长大,她未及婚龄,我便不能娶,她及笄之后,我便要娶她。”
弦合震惊地抬头看他,他是魏侯长子,魏地之内谁敢强迫他婚娶?若是放眼天下,周皇室式微,早已失了对诸侯的把控,又怎么会来强迫一个诸侯之子去娶谁。
她搜刮了前世的些许记忆,在前世她死时,江叡已经二十五岁了,身边空空,一直未婚配。
在他二十岁那年曾在夕山与诸侯会盟,睥睨这天下乱世,他曾当着众人的面说过,乱世不平,他便不婚。
彼时众人都为他的慷慨激昂而叹服,从未有人怀疑过这里面是否有隐情。
难道,是那个时候他必须要娶的女子已经及笄,他为了躲避无法拒绝的婚约,才出此下策。
那么他对自己的若即若离又是否不是因为不够喜欢,而是另有苦衷。
弦合止住自己的遐思,略带苦涩地想,都再世为人了,何必还有去执着这些前世孽情。
“从前我觉得身处乱世,应志在四方,不该困于情之一字。可是如今,我却知道了,有些东西若是当下抓不住,以后也许不会再有机会了。”
弦合抬头看他:“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江叡凝睇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穿越岁月烟尘的珍宝,神情恍惚,眼神深眷,蓦得,他笑了,温柔至极,“我只是想对你说这些,从未对别人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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