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妇人,身后两个矮小敦实的老妈妈和四个精悍壮汉。
弦合苦恼地心想,今天大约出门没看黄历。
那妇人看上去极眼熟,她将皮肉松泛的手搁在桌面上,上下打量着弦合,神情倨傲,像是在看一只蜷缩在她脚边的小猫小狗,颇为不屑。
“你就是镇远将军的三女儿?”
弦合不说话,冷淡地站在原地。
旁边的妈妈厉声喝道:“我们家夫人问你话呢?”
弦合漫不经心地将目光移开,看向窗棂,铜栓锁住,棉纱窗纸细密厚实,外面的景致映出一片混淡模糊的虚影。
她撇开眼,不耐烦道:“你问我,我就得答吗?你们又是什么人?”
‘啪’一声,那妇人把手往桌面上一拍,怒道:“果真是个不守规矩体统的东西。”
弦合翻起眼皮,好笑地看她:“你将一个来上香的官家女子私囚在这里,还要我有问必答,到底是谁不守规矩体统?”
两个妈妈义愤填膺,大约自家主人身份尊贵,从未受过此侮辱,便要撸起袖子上前来教训弦合。被那妇人抬手一阻,两人又讪讪地退了回去。
“你将我儿子的婚事搅黄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弦合一诧,重新打量她。果真,是那大名鼎鼎今生却总是缘悭一面的吴大夫人,也就是吴朱轩的母亲。
前一世,她也只在大姐姐死后上门去闹时见过她一次,这人看上去珠圆玉润,不说话时勉强也能称得上端庄,可弦合知道,她有多么狠毒,折磨起人来简直不露声色,就能将人吞的皮骨不存。
当年,软弱的姝合落在她的手里,便如羊入虎口一样。
可弦合不是姝合,丝毫不惧她的质问,淡淡一笑:“您可真会说笑,我一个闺阁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去搅黄谁的婚事?您这样打哑谜似的,我什么时候能猜出来您是谁。”
吴夫人低头抚平帕子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说:“你这点道行,真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朱轩身边的小厮都招了,他那天从余府出来,是你追上了他劝他要是真想退婚,就得豁得出去,当众说出来退婚,让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弦合的神情平静至极,轻轻笑了笑:“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吴夫人料到她不会痛快承认,只问:“你搅黄了吴家和你姐姐的婚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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