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叡点了点头。
自那日以后父子两算是达成了默契,什么都是旧的,就是不走从前的旧路。
尽量坦诚相待,不再相互拆台。
江砚道尝试着去端药,但手一触碰到蕴藉温凉的瓷沿,飞快地缩了回来。不行,心里阴影太深,实在难以克服。
他想了想,说:“为父死过一次,已经想通了,生死有命,什么药不药的,以后都不喝了。”
江叡看着他那副怂样,很想告诉他,前世所谓每天一碗的慢性|毒药都是唬他的,那其实是山珍飞禽熬制的补药,偶尔夹杂一点点微苦可疑的汁液是泻药,也就是让他每次喝了都捂着肚子大喊自己快死了的东西。
他前世怎么没看出来,这不可一世、至贱无敌的父侯这么怕死。
江叡想了想,还是决心先不告诉他,毕竟他现在只是魏侯三公子,需要维持一点震慑力。
看着自己儿子高深莫测的表情,江砚道觉得自己有必要讨好他一下,便探出身子问:“你今年多大来着?十九还是十八?”他自重生以来对于年岁总是模糊的。
江叡道:“十九。”
“十九……你不是喜欢余家那丫头吗?现在时机正好,我给你们赐婚,堂堂正正地把她娶进来,保证不叫你再抱憾终生。”
第6章
光摇影斜,明昧不定地落在江叡脸上。他垂下睫羽,低声道:“再等等。”他不想走从前那巧取豪夺的旧路,可又想起这几日自己的屡屡算空,不禁烦闷,偏开头道:“先不说这些了,山越作乱,我已有退敌良策。”
江砚道将目光落于案牍上累叠的军报,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外面天光逐渐炽盛,街头巷尾游走过叫卖的货郎,韵意悠然的腔调里仿佛含着萦损飞花,有着落红难缀的冬日凄清。
弦合从母亲房里出来,将空了的药碗递给落盏,又回身嘱咐秦妈妈:“务必看着娘,总得让她卧床病些日子,这样才真……”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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