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咬得认不出来了。”
我木然地问:“被野狗?”
安娜“嗯”了一声,“应该是被当成猎物打下来的。”
她又说:“瓦伦汀诺已经飞不快了。”
我恍恍惚惚地在架子前面站了一会儿,栖息架上挂着一个铜制的小水筒子,主人不在了,只有寂寞地来回摇摆。
我对安娜说,“我想见见约德尔家的人。”
安娜惊讶地看着我:“你想见伯爵?”
她想了想,“就算你不怕没命,但是约德尔家也没那么容易让你进门的。”
我点点头,把拆开的定音哨给她,安娜看了一眼:“应该是夫人的东西。”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
安娜点点头,“我小时候在柏林住过一段时间,听说过以前的变故,后来我见过莱斯特夫人,她是帕布莉卡夫人的侄女,所以约德尔家的事情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安娜摸了摸那蚀刻的三头百合徽章,“有百合花家徽的东西多半是夫人收藏的。”
“你打算用这个去见伯爵?”
“也不是,我就是想把东西物归原主。”我卡上盖子,定音哨精致的银色外壳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严密地合上了光滑的底面,在阳光下面闪闪发亮。
“安迪,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安娜打量了一下我的脸,摇了摇头,“我敢打赌,伯爵一定不会帮你。约德尔家族绝对不参与帝国事务。”
“而且……”
“而且?”我奇怪地看着她。
“而且他如果见到你却不杀你,那就是奇迹了。”安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连这些也……”
安娜笑了一下:“因为我看见过少爷的照片。”
“就是你父母和你的照片。安迪,你和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像了,这件事情可不太好……要知道,约德尔夫人会得那么严重的抑郁症,多半是因为他的死。”
“……”我捏紧了手里的定音哨,握了又握,最后松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真的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那就好,”安娜像一个长辈一样点点头,她有些遗憾地说,“伯爵对帝国没有一点好感,对少爷的事情更是一直反对,那是我见过最让人郁闷的一对父子。”
安娜想了想,又说:“有些事情因为当事人死了,到底谁爱谁,谁是谁非就再也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她是说上一辈的那三个人,但我心里却不由得猛然一颤,想起一个人,然后又迅速地把那个人从脑海里抹掉,若无其事,当做自己完全不记得这个人。
安娜继续说,“少爷多半是觉得自己把事情搞错了,所以才离开。他想走一条与那个家庭毫无交集的道路,而刚好他的面前有一个光明的机会,至少看起来如此吧。”
我想起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问,“遇见了……?”
安娜点点头,“是的。那时候我刚刚接手少爷的家政,有一次聚会上,那个人当时还不是什么领袖,不过他的演讲真是疯狂,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连我这种异族的女人听了都想奔上战场。他在演讲结束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在当时引起了很大反响。”
我想了想说:“他说阿德里安是‘雅利安人的代表’?”
安娜一笑,“是啊,伯爵当时立马脸就变了,他一直痛恨那种狂热的空想家,更何况还提起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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