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让我说,厄玛就瞄了一眼赛安走远的方向道:“那是安迪的亲戚吗?还从来没听说过你家人的事情呢。怎么这么急着走,是家里有急事吗?”
她面露温柔的关切神情,在我看来却无异于恶鬼在我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压抑着冒到嗓子口的心跳,指甲钻进手心的肉里,随意地回答道:“哪里,那是我们家的债头,钱我父亲是早就还清了,他还以为我好骗,跑来这里想混我的钱。”
“原来如此。”她说着原来如此的时候,眼睛里一片了然的意味,看得我直发抖,“难怪跑得那么慌张。”
她脸上荡漾着微笑,眼中却无一丝波动地看着我:“你现在就送去,好吗?”
清晨的雾气开始渐渐散去,早晨的风缓缓地游荡在街道上,两旁光秃秃的枝桠上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掉,红色的晨曦也消散在东方天际,金色的光芒开始涂满了这个灰色的世界。
大群的鸽子飞走了。
天空开始显出蓝色的轨迹,几日的大雪后,放晴的日子终于到了。
“是的中校,如果这是命令的话。”
“帕迪,让司机送他过去吧。”她转头对我笑笑,“这可不是命令,因为你根本不是军人呢,我的……信使。”
我拉开车门,坐进了前座。
车子发动了,我往后视镜里看去,街道尽头,那个庞大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了。
第十九章
“这封信交给jing察局的莱克斯?邓库恩。”
我火烧火燎地给P.S门口的wei兵看了一眼信封上面的蜡油戳印,准备转身就走。
“是给我的。”
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响起,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一个矮冬瓜咕噜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特别加大的黑色jin服难以适合他那团圆的身材,圆圆胖胖的脸上油光发亮,盖世太保那标志性的盖帽扣在他的大头上无比滑稽,看着他翻动的黑紫色厚嘴唇,我在心底呕吐了一下。
“可等你好久了。”原来矮冬瓜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身材正点,脸蛋标致,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死定……谁来救救我……
金发的jing服大帅哥罗宾小少爷花一样地笑开了,jing棍点啊点地在手里晃着,亮堂堂的黑皮靴翘着一只,看那一脸得意的劲头就像选上了巴黎花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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