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犹太人?”他打量了一眼我狼狈的军服,哼笑了一声,“现在所有的犹太人公务员都滚回家去了,你还想在参谋部混?”
他指挥着旁边的几个手下:“把他一起带走!”
“我是德国公民!”我挡开他们的手,“我父亲是德国人!”
“你母亲是德国人也没用,你的血液已经被污染了——犹太狗!”他啐了我一口,扭头冲两边吼道:“还不快拉走!你们闻闻他身上那个味儿……”
我一天一夜没吃饭,又带着伤风,根本拗不过两个比我高出一大截的德国警察。手臂就这么被扭成一个X型压在背后,推了出去。一群人推推搡搡地,走在了菩提树街阴森的林荫道上。
幽深的树影被清冷的路灯照得幽幽魅魅,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停在了我们前方,轿车的窗子上都遮着雪白的法兰绒帘子。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推开车门,从前座上走了下来,他银色的头发在路灯的光线下像月亮一样发光,他抬起那双总带着瞧不起人的神色的蓝灰色眼睛。
我认出了他。
长相妖媚的副官指了指警察局的人,用眼睛斜了我一眼,“把这个人放了。”
警察局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片刻之后连连点头道:“是……是……”赶忙挥手。
手臂终于一松,我抖了抖疼痛不已的手腕,看着他道:“我的家人……”
他愣了愣,皱着眉回头望了一眼那辆黑色的轿车,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他想了想说:“没可能,他们都是犹太人。”
他又指指我:“你,跟我走——这是命令。”
我还犹豫着,看了一眼姨妈一家,可那副官转身就走。想到那轿车上坐着的人,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车子旁边,想也没想我伸手就要去拉后座的车门。
副官急急拦住,眼神示意我一身的脏水:“你坐前面去。”
耸了耸肩,我点点头坐进了前座。
在车上我还是忍不住扭回头去。
他正低头翻着书。
奶黄色的壁灯投在他天神一样的金发上,一圈一圈梦幻的光晕。
他并不抬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支着精巧的下颚。额发温柔地垂下,眉目之间一片婉约和柔美。他微微地抿着玫瑰红的嘴唇。
他秀美的唇齿间好似藏匿着花之精灵的秘密。
看起来,就像一个中世纪的法兰西公主。
请原谅我用了公主这个不恰当的比喻……在一个德意志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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