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用的是问小孩子的问法,我的脸又开始胀血,拧声拧气地说:“十五了,少将阁下。”
他从那个军警的手中接过我的报名表扫了一眼:“三天前才满十五岁。”
那个长相柔媚的副将接口:“看起来连十二岁都不到。”
我无视他刻意的嘲笑,只是看着约德尔:“但也是符合要求的,阁下。”
他艳蓝色的眸子轻轻飘了我一眼,淡淡地点点头,“多高?”
我一时语塞,扁了扁嘴,赌气地直指贴在柱子上的名单:“你看,那里,香樟大街的卡宾特家三兄弟,每个都有差不多三百磅重,身高也比我高不出几寸,我比他们……”
“你并不适合去前线,到参谋部工作吧。”他似乎是无心烦扰这样的事情,扔下一句话就优雅地转身离开了。我在原地发愣,这从天而降的好运气实在是太不真实,那个狗娘养的军警又走过来,冲我恶狠狠地呸了一句:“你他妈的狗运真好。”
我攥紧拳头,才忍住了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这时少将的副官却匆匆返回,对他说了一句:“约德尔少将的命令,让你现在就去警视厅领二十军棍。”
那军警立刻垮了一张油光发亮的圆脸,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是。”我心里乐开了花,毫不掩饰地当场大笑起来,临走,那个银发的傲气副官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当时我没有计较那个眼神背后的意义,只是微笑地看着,梦想离我,又近了一步。
梦想,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我真正的梦想,只有一个。
第四章
那是个美丽的早晨,我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七零八落的行李,告别了这个让我充满鄙夷的菩提树街147号。
我提着一个大箱子,拼了命地跑,总算赶上了开往慕尼黑的军车。
憋足了劲儿的党卫军军歌无边地跑着调子,就在一辆辆军车的马达声中混合飞扬。一路上飞尘伴随着劣质的香烟刺鼻难闻,充耳都是弹子炮一样飞快的德语,这一批的士兵们极其年轻,满怀着火烧火燎的热情。有人讲了一个有点那个什么的笑话,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说句实话我很想融合到他们中间去,只是这车队开往的方向是远离柏林的慕尼黑,我的心情就怎么也高涨不起来。
乱世头上的交通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一路上不停地停车让路,直到傍晚时分,我才匆匆地跳下了军车,司机从前面把我的箱子扔下来:“小子,你是个军人,怎么像个姑娘似的带这么多东西!”
我摘下帽子从他挥了挥:“谢谢您先生,请问第二陆军参谋部往哪里走?”
“参谋部还在城东呢,慢慢问过去吧。”他打量了我一眼,“小子,要祝你好运了。”说完黑色的军车扬起一片尘土开走了,我看了看表,忽然觉得事情变得糟糕起来。
拖着的大箱子严重延缓了我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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