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划破的鹅毛枕头,漫天白絮乱糟糟地飞。
这人擅长用沉默施压,昨晚也是。
一想起,闻萤僵了僵。
昨晚之所以能够轻易收拾失望的心情,像熨干一件平平整整的衣服,说到底还是对他一无所知。那些课间口口相传的八卦无不添油加醋,精彩是精彩,但大都如风过耳作不得数。
要是有好好了解他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你要我帮什么?我不一定做得到。”闻萤盯着他脚边掉落的竹叶,声似蚊吟,“还有,我做人有原则的,拆散别人的事情我才不干。再说你都知道她有心上人,要不听我好心劝一句……”
“她刚才挽你的是这只手吗?”
诶?
闻萤错愕地看去。
林谨承弯下腰,注视她垂在身侧的手臂,看她一眼,“我能碰吗?”
碰?
然而不等她反应,细瘦的腕子被他两根手指拎起。
触碰的瞬间,闻萤哆嗦着往回缩了下手,却见他眉毛微微蹙起,眼神交织了紧张和好奇,还有点嫌弃。
“你和她走得近,就是帮我的忙。”五指全放下,虚虚环住她温凉的手腕,他眉心微动,“不必拆散他们。我碰不到她,你跟她接触过,所以我只要跟你……就像我也触碰过了。”
“这、这样不是……”
很奇怪吗?
林谨承仿佛通晓她的心意,笑着拽紧了她的手腕,晃了晃,“但你并不反感。”
“不不不,你再不松手,我……”闻萤颤抖出声,“我叫起来,震穿你的耳膜!”
林谨承没说话,也没松开,笑意自眼角一倏而过。
闻萤突然记起他们第一次同路的时候,他就这样笑过。
如今终于看清,是个讽笑。
仿佛在说要叫早就叫了,何必虚张声势。
这人一早看穿她。
闻萤心里漫过悲凉的潮水,这么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郁素。
沮丧地看向那条手臂,哪怕到了高三,她从未特意加强营养,整个人罩着一层弱倦后的白皙。手臂的皮肤下,青紫色血管叶脉一般清晰。细小的汗毛微不可察,迎着太阳惬意舒展。
稳稳地托住后,他缓慢摩.挲,像在进行某种严谨的实验,力道克制着始终轻柔。
确实不反感。
准确说,她不反感的是林谨承。
“也别那么抗拒,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他声线依旧沉冷,“你要是答应,我保证你考上。”
像被戳到痛处,闻萤反问:“你凭什么说我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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