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旷夺过剪子,信手从衣角上扯下一条来,密密地给她纤细手指裹上。少女的脸鼓成了包子,他在小脸上啄吻一口,又叹一口气:“小傻子。”
他替她压着手指,略清一下嗓,问:“你还记得明儿是什么日子罢?”
她自然是记得的。五月初五,他的生辰,先前姬旷软她在怀,威胁道:“到时你若是不送我定情信物,哼。”
她好奇道:“那陛下便如何?”
于是他便身体力行告诉自己他要如何把自己肏坏掉。
谢妍的身子汗津津的,趴在他胸膛上嘟着唇,指尖在他褐色的乳首上划圈以示抗议,水润的眸子抬起来,却见他眼中欲色愈发分明,吓得连忙把脑袋又埋了回去。
谢妍的礼是一方帕子。
她打小是充男儿养大的,因是独女,阿爹便想招个女婿来一道承袭家业,故而她少年时只学书画数算,并不曾练过针线活儿。
这方帕子上,歪歪扭扭地绣着对游蝶,针法拙劣至极。谢妍原先想绣个鸳鸯,谁知她的成品连鸭子都不如,阿晚好心提醒道:“说来蝴蝶倒是小些,只是要更精巧些。”她才慌忙易辙。
她抿着唇,忐忑地递上自己寒酸磕碜的素帕,悄悄瞄他的神色。他仿佛有些意外,翻开白帕见了双蝶,面上居然有些隐隐的笑意。
“陛下喜欢么?”
她问道。
姬旷唇角微扬,矜持再三才伸手去捉她,少女的脸泛红,“阿妍想说爱朕,直说便是。”
江越民间的少女,若在龙舟祭上见了心上人,便可赠其素帕,以表心意,并期其爱慕。这是谢妍同他闲扯时有的没的时所说,不意他却记了在心上。
她心怀鬼胎地伸手去拥他,霍然又想到那句“泼他冷水,岂不愧疚”来。
他眉眼含笑地摸着谢妍乌黑的长发,声线温存:“朕欢喜你方帕子,亦欢喜阿妍。你近来总是淡淡,朕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
谢妍微微侧过脸,看着纷繁落下的飘絮,哽了片刻。她想问:“你当真一点都不相信我?”却噎在嘴边说不出。
他的话半真半假,叫她想起梦里他抽身而走时,打到自己脸上的躞蹀。那时她被带子上的白玉一抽,当即就红了眼眶,嗫嚅着想讲话,可是到底该说什么呢?
柳絮粘在她红润的唇珠上,她轻轻呼一口气出去,将那毛茸茸的东西吹走。
邺城往西十里,有一县,名为夜阳,云水虽是汹涌宽阔,唯长江可拟,夜阳沟却是山石之涧汇成的涓涓溪流,适于放灯。农家老夫妻方用了饭,见一对衣衫华贵的俊俏璧人前来借火放河灯,不由问道:“足下端阳放灯,所为何事?”
那男子形容英武俊美,略略抬手道:“不过为了讨吾妻之欢心罢了。”
谢妍可不认放河灯是讨她欢心之举,分明是他自个儿没放过,一时兴起。
是日才初五,月只如钩而已,几番纸堆叠,蜷成火里莲花模样,又立了短短的银烛在上头,金莲列出,逐水而去,他来这里,是为上祭江夏王军前英魂,更为了下告天地婚姻。
姬旷看着摇曳的烛火泛出晦暗的黄光,低头去亲谢妍的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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