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筠几乎羞晕过去,霎时间只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最后,他红着眼眶在沈照耳边说了一句话,身体摇摇欲坠。
“原来如此!”沈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朗声道,“我当是什么,原来……”
姚筠听他这么大声说出来,惊惧绝望得无以形容,心里一下全空了。
“……原来二表兄是想再喝杯茶,”沈照接着道,“这点小事,直接吩咐就是了,二表兄却生怕麻烦了我。”
他过去倒了一杯茶,笑笑:“二表兄应该随意些,否则一家人之间,看起来就生疏了。”
沈夫人心中一动,也说道:“筠儿太过懂事了,事事都小心多礼,嫂子可要多疼他一些,别让他这样拘谨。”她笑着看向姚夫人。
姚夫人不觉有些讪讪。他们夫妻俩对长子是器重,对幼子是疼爱,对于这个排在中间的次子,虽说衣食无缺,却着实是疏忽了。
沈照端茶来到姚筠身边,示意他喝。
姚筠为刚刚的事出了一身冷汗,还未回神,只是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他正打算喝第二口时,茶杯忽被沈照一碰,打翻在他脚下,茶水洒了一地。
沈照连连道歉:“都怪我粗手笨脚,真是对不住!”
姚夫人忙问烫着了没有,沈夫人则没作声,而是皱眉望着沈照。
侍女拿了巾子过来。沈照道:“我来!”拿过巾子往姚筠脚下的地面擦了几下,便扔下巾子背起姚筠,说要送二表兄回去了,向众人告辞。
穿过芭蕉叶下的石径,走过游廊,来到姚筠的住处。沈照背着人径自进门,一路往卧房走,见了迎上来的仆从,便吩咐说二公子脚伤又犯了,让他们不必打扰,只打盆温水来,就都下去吧。
姚筠素日就不怎么要人伺候,近段日子更是经常把下人遣走,不让打扰。因此仆从们一听沈照的吩咐,就点头照办,毫不起疑。
进到卧房,沈照将姚筠在床沿放下。仆从端了水盆来,便掩门退下了。
屋里只他们两人,姚筠冷着脸道:“你出去。”
沈照一听便笑了:“舅母说过,让我把这当自己家里。哪有身在自己家中,还要被赶的道理?”
姚筠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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