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脱落了?”沈照拿过案上的毛笔,蘸了墨,“二表兄,书名是什么?我给你写上。”
姚筠哪里知道,更无从编造,犹豫着不知这件事是该说还是该躲,张了张嘴,心中又急又乱,冷汗涔涔而下。
沈照等了等,没听见回答,疑惑地看过来:“……二表兄也不知?还是不记得了?”他见姚筠神情异样,索性放了笔,去翻内容。
姚筠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僵在原地,不知怎样才能避过这巨大羞愧。
沈照翻开一看,脸上就一怔,又翻两页,神情不觉变得异样,抬脸望了姚筠一眼。
姚筠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冲口而道:“不!这……”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这时姚笙跨步进来,催他们,“外头已经摆上了,走走走!快下棋去!”说罢一手拉一个地拽着走。
棋局已经摆在廊下,又摆上了茶点和水果。廊外有花木遮蔽,十分阴凉,不时过来一丝微风,令人惬意。
几局棋下来,姚筠不管与姚笙对弈,还是与沈照对弈,都输得一败涂地。姚笙忍不住问:“二哥棋艺在我之上,今日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姚筠目光也不敢抬,胡乱找着理由,“大、大概是,天太热了……”
“也是,我看你脸这么红,当心中暑啊。”
这时沈照开口:“二表兄像是累了,我们改日再下吧。”
姚笙有些扫兴,也只得应道:“那好,二哥累了就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两人走后,姚筠稍稍缓了一口气,可一想到那书被沈照看见,那里面所写……他顿时又满脸通红,坐立难安。表弟心里怎么想?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又怎么看待姚家?他会不会回去把这事告诉姑母,乃至父亲母亲?那时候——
想到此处,他又是焦急又是惶恐,满身汗湿,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了。
一晚彻夜未眠,翌日他做好了迎接大难的准备出门。出乎意料的是,大家一切如常,并未怎么留意他,看来沈照是没有说出去。姚筠略略心定,打定主意要同沈照解释清楚,可是连着两天,沈照不是陪着长辈就是与他人谈笑,他总没找到时机。
这天,园中听戏。台上唱的是《牡丹亭》的第十出《惊梦》,小旦婉媚含羞,唱到一支《山坡羊》:“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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