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等他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时沅放下手机,环顾了一周,离开差不多也三年了,回来后竟然觉得家里有些陌生,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明明是夏天,他却觉得有些冷。
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被判给了父亲,很快父亲再婚,那个阿姨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说要照顾弟弟妹妹,就把时沅送回了山里老家让爷爷奶奶照顾。
时沅爷爷奶奶对他很好,很疼孙子,把时沅教的也好,时沅高考考上了本市的大学,不算好也不算坏,关键是可以随时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后来老人家年龄大了,一个一个的就走了,守完三个月的重孝,他就回了学校。
一次短假,寝室里的舍友都回了家,只剩下他一个人,那天下午,父亲给他打电话说他也成年了,以后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就自己去挣,男孩子要多锻炼,这样的话说了一大堆,时沅没说几句话,直接答应了他。
晚上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其实时沅手里有一笔钱,是奶奶临走之前背着所有人给他的,是老人家一辈子的积蓄,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以后她就不能给阿沅做饭了,阿沅要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时沅就开始收拾行李,收假后直接去办了退学手续,给父亲发了短信之后,就回了老家种地。
隔几天就去山上的祖坟转转,爷爷奶奶葬在了一起,没事了就过来跟他们说说话,明明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却有些不适应。
时沅看着空荡荡的家,怅然若失。
————
回来一个星期了,如果不是房间里的长袍,还有那张银质面具和一堆蚱蜢,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经历的那个世界,只是一个梦。
天刚亮,时沅就扛着锄头去地里除草,边走边跟村里的人打招呼,他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好看,性格也好,村里人倒是挺喜欢他的。
跟村里的几个婶子笑着说了一会话,时沅就走到了自家地里,前天下了场雨,地里的草疯长,都把庄稼盖过了。
时沅正弯腰除草,相邻的地里就来人了,是他的远亲戚,按照辈分,还得叫声五爷爷。
“五爷爷,这么早起来了。”时沅停下手里的活,跟对方打招呼。
年龄实际上并不是很大的五大爷摆摆手,叹口气:“唉,谁让你奶嗓门大,愣是把全家喊了起来。”
时沅没忍住笑了,五奶奶嗓门大在村里有名,她勤快,也见不得家里人懒,五奶奶疼儿子一家,不会多说她儿子儿媳孙女,但是五爷爷就不是了。
正说着,时沅就听见五奶奶的大嗓门了,明明人影还没看到,声音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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