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好多的迷茫和隐约的哀伤。
她原以为,只有她过得不好。可留在光明世界里的他们,也有这么多的不如意。
这个晚上,周文菲和妈妈歇在黄惠南家的客房里。
周玉霞说,黄惠南让她帮着一起带喻青琰,起码能带三年,每个月给她三千五,这工资比一般的保姆要高了。
周文菲有点犹豫:“带小孩很辛苦的,你手还没完全好。还有偏头疼,发作时要休息的,怎么带人?”
“你南姨家活不多,不会特别辛苦。万一我头疼,你下完课就过来帮帮我。我去做别的事,也会碰上这个问题,其他的雇主还没有自家亲戚通融呢。”
见女儿点头,周玉霞帮她把辫子拆了:“早点睡,明天要去学校报到。”
九月一日,办妥入学手续,周文菲前往紫薇楼的502室。她以为自己去得挺早的,结果还是宿舍里最后一个到的。
三位室友都是S市本地人。不奇怪,S大在外省的招生比例一向偏低,录取分数很高,但在本地,恰恰相反。
周文菲走进去时,一宿舍的人都停止交谈,面向她。她有点怯生地说:“我叫周文菲。”
因为说普通话,他们便以为她是外地考进来的,问她是哪省人。
周文菲觉得自己就是S市人,便着重说我在S市长大的,念中学才去到C市。室友的父亲点头:“明白,没有本地户口,不可以在S市参加高考,只得回原籍去。”
言语中,已经把她当成贫困的外来打工者的孩子。
周文菲有点生闷气,可她的家境,实际上也没有比外来打工子弟要好到哪里去,更是加重了这份闷。偏他们又接着问,爸爸怎么没来?
周文菲有点赌气地说:“我爸爸要上班。”
事实上在C市的六年,她从来没叫过吴观荣爸爸。所以她说的爸爸,不可能是他。周玉霞眼泪差点掉下来。怕她会不开心,周文菲很早前就不再和她聊许开泰了。但她现在不想让室友知道,她早就没了爸爸。
接下来的交谈,周文菲一个字也没参与,只偷偷打量她的室友以及他们的父母。纪敏敏,身高一米七的气质美女;王丽娜,一个无忧无虑的卷发女孩。李晟,短发戴眼镜,看上去很像个学霸。她们都很好。她们的父母都来了,没有离婚,看上去也很健康,还有体面的工作。
王丽娜的爸爸更是不停地问:“宝贝,你从没住过上铺,晚上睡觉可要踏实点,别摔下来了。”
“知道了。”王丽娜催自己爸妈快走,“我这个星期都不回去。”
王丽娜的爸爸走了二十分钟又回来,手上拿一卷草绿色的海绵贴。“宝贝,我怕你脚上要是沾了水,爬这个扶梯容易摔下来,我给你贴个防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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