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莱的药里面加了一些安神的成分, 也许是考虑到他刚刚经历过频繁的记忆修正,所以在这种过于舒适的温暖里面,他的额头贴着诺亚的锁骨, 甚至短暂的忘记了那些噩梦一样的现实,也忘记了浑身肌肉的疼痛和痉挛, 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我觉得你需要吃点东西, ”诺亚小声说, “不能总靠营养液维持能量。”
但是伊莱一点都不饿, 他的胃部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他毫不怀疑自己吃下去的瞬间就会吐出来。
“不,不想吃。”伊莱从鼻腔里发出这几个音。诺亚毫无抵抗力地妥协了,下巴贴着爱人的头顶,半合上眼睛。
伊莱现在很瘦、很瘦,抱在怀里好像没有了重量。
他按耐着自己繁殖了太久的阴暗情绪,不让它们来打扰这个美好的时刻,一下一下地数着伊莱的心跳,听着他的呼吸,一直到那个呼吸变得很平很悠长,才悄悄地将怀里的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以一个密不可分的姿势与他四肢相缠。
“后来呢?”半睡半醒的伊莱有些含糊的低声轻问,没头没尾的,被安神药入侵的脑子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诺亚不由得想起了“恐龙”酒吧里的那些夜晚,他偷偷地跑到伊莱的房间里,偶尔会听到他用同样的语气迷迷糊糊地说梦话,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梦中训斥着诺亚,反复念叨着不要吃、坐好、不准偷看洗澡,有时生病了,他便会虚弱地叫老爸,叫艾萨克叔叔,然后让诺亚快跑。
诺亚的心上泛起了一阵阵酸涩的涟漪,他的声音低而温柔,贴着伊莱因为燥热而微微发红的耳尖,问他:“后来的什么?”
“铁骨……艾萨克……龙母……”伊莱几乎要睡着了。
诺亚找到了他开始变热的手,与他十指相握,小心地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后来……没有什么了,”诺亚用小时候伊莱给他讲睡前故事时的语气,极轻地讲着那些不怎么有趣的事情,“我们在通道里面浮了一段时间,进入了没有水的路段。你的身体已经快崩溃了,水压和爆炸让你的耳朵和鼻孔里全是血,于是我把你放在了通道里,一个人游回去,偷了一辆自动车。”
伊莱迟迟的没有反应,呼吸越来越平稳,半响,才梦话般地说:“哦,坏龙,你学坏了,偷东西……”
诺亚无声地笑了起来,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伊莱柔软的食指腹,轻轻地“嘘”了一声:“伊莱不要告诉别人,我可不想把它还回去了,我很中意它,比你那辆只能收到五个频道的老车好多了,甚至还能打游戏。”
伊莱轻哼了一声,开始缓慢地滑入真正的睡眠。
诺亚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一直等到怀里的人浑身散发出温暖的橙色,才低低地开口:“我把你放在车里,做了急救处理,然后我们驾驶着自动车行驶了很长很长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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