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街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面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
杜君棠晃了晃手里的默写本,撩起眼皮看了江帆一眼:“半夜,街头,下面?兴致还挺高。”
江帆瘪着嘴,一脸视死如归。
杜君棠下巴朝矮几的方向一点,又朝脚边的地毯一点。
江帆乖觉无比,把果盘搁下,就盘腿坐到了杜君棠脚边。
杜君棠穿了条中裤,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踝被深色沙发衬得更白净。江帆只敢瞟一眼,就立刻把视线收了回来。头顶沙沙的翻页声仍在继续,搅得他背后直发毛。
跟前这位半天不开腔,江帆又是个怂且怕事的,想着先刺探刺探敌情,就悄悄抬眼望了望。
杜君棠垂眼看他默写本时的表情太认真,像处理什么机密文件似的,眉头拧一拧,片刻又舒展开,不知看到哪一行了,又憋不住地弯了眼睛,就是没笑出声,要不是江帆抬了眼睛,也压根不知道那人笑了的。
杜君棠笑时,江帆就觉得自己忽然失重,这么坠了几百米,跌进厚厚一层棉花里,可软和,到处都是,他无处可逃,就在里面打起滚来。
“杜君棠。”江帆几乎没开口叫过这个名字。
“嗯?”杜君棠把目光挪向他,眼里的笑意还没能完全抹掉。
江帆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上次月考是不是考得挺好?还有期末考,期末考我也进步了,对不对?”
杜君棠摸不准这人想干嘛,但还是顺着这话点了点头。
江帆清了清嗓子,挺别扭地和杜君棠打起商量:“那你是不是该……嗯……给、给我点奖励——就表示表示。”
江帆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可从来没这么直剌剌跟杜君棠说过话。
杜君棠把默写本搁到了一边,也说不上正经不正经地问:“可以,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江帆这句问得不磕巴了,还有点着急。
杜君棠没应他,挑了挑眉。那意思摆明是你自己掂量着点儿。
江帆咕哝道:“那……那你过来点儿。”他跟杜君棠招招手,声音也压低了,做贼似的。
杜君棠压下`身子,两手交叠环在胸前,两人鼻尖约莫就差了十公分,他瞧着江帆亮亮的眼睛,摸不着名堂。
或者说猜是能猜得七分的,只是他不信江帆真敢这么干。
先是嗅到一阵沐浴露的香气,自江帆的颈间传来,湿湿的,江帆在凑近他,紧随而上的就是落在脸颊上的吻,柔软的唇瓣碾过皮肤,轻轻蹭了蹭,没掺多少情`欲,却平白腻人。
这感觉让杜君棠有些陌生。
那吻旋即就结束了,江帆急忙坐端,致起结束词:“好、好了。”
他坦白:“你笑起来实在太可爱了。”
这话他说得极认真,一板一眼的样子仿佛全然不觉得自己方才做的事有什么不对。
杜君棠心底一惊,下意识想抬手摸摸被亲的地方,又觉得这动作太丢面儿,硬忍住了,伸出只手按住江帆的脑袋,确认对方的视线如何也抬不上来,才敢让耳根子肆意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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