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攀着行李架,一脚蹬着后视镜,三两下攀上车顶。
“龟孙子”“王八蛋”“混账羔子”一连串骂人的词汇在她嘴边徘徊,数次控制不住将要脱口而出时,她生生咽了回去。
没用。
骂他只不过会进一步激怒他,达不到实际效果。
她立在车顶,眯眼远望。
眼前的山林和她此刻置身的这一座不同,它密实得像是连光也透不进来,从里到外透出股糜烂腐朽,像张着嘴吞噬一切的黑暗森林,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淤泥与腐叶的腥潮味。
眼看着江允即将融入林中的迷雾里,她忽然回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沾了几许脏污,越衬得她肤色透着股诡异的惨白。
回眸的刹那,她眼中含泪,嘴唇轻抿,哀求的眼神里透出些许求生的渴望。
那一幕诡异的,和那天帐篷里抿唇轻笑的江沅渐渐重合。
曲一弦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晚猩红的尾灯,带着江沅渐渐远去,最后融进深渊般的浓雾里,再也寻不到踪影。
她的心脏,从末端开始抽搐,像被人捏蹿着摇晃着,痛彻心扉。
是他,是他!
江沅的失踪和彭深肯定脱不了干系。
曲一弦再未犹豫,腿勾着车架,从车顶跳下来,准备过河。
傅寻察觉到她的意图,垂手放下手中的地图,给她指了指左前方被碾碎的冰层以及如同一个碎裂的窟窿般漂浮在湖面上的浮冰。
“冰层不够厚。”他没阻止曲一弦过河,只是提议:“减重物资再过。”
虽然减轻的负重寥寥无几,但有时候压垮冰面的可能就是一根稻草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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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重这事,傅寻来做。
曲一弦下车,检视车辆。
刚才在崖边那么冒险的试车,左侧后轮的轮胎磨损严重。进沼泽后,不知是个什么情况,车辆的保障和补给既然在对岸丢了个干净,那就要确保车辆的状态要处于巅峰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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