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说话语气也软和许多,谭墨观儿子精气神不错,从大舅子那里大致了解些幺儿在任地的情况,对其表现万分满意。
“大哥呢?”方才谭璇不动声打量一圈也没瞅见谭玠在哪里。
“他这几日一直在作坊忙碌,约莫在院里小憩,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说罢,便遣个小厮去通禀谭玠夫妇,心底到底为大房的表现不太满意。
闻听谭玠插手造纸坊生意,谭璇怔愣了下,暗忖难道打算放弃举业了?
这样也好,像谭墨一样在科举道路上艰苦奋斗二十年仍然没有突破,不如换个路子,人没必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飞快扫一眼儿子,谭墨犹豫了下终是没将田老太爷下世的消息告诉刚刚归来的儿子。
简单问询路上的情况后,便将分宗的事情告诉了他。
三年前小儿子提出分宗之事时他不太赞同,事后认真琢磨才觉得分宗于他们这一支脉益处远远大于弊端。
本以为父亲准备从他们土字辈分下来,万万没想到的居然从玉字辈开始。
起初族人自然不会赞同,非但如此,甚至还有不少人在背后辱骂父亲,说当几年县令便要将老祖宗扔掉不要等等,什么话诛心说什么。
这种艰难情况僵持了半年,眼瞧着父亲日益佝偻的项背和愈来愈深的皱纹,他觉得父亲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族长的态度突然缓和。
不知父亲怎么劝说的最终同意了从玉字辈开始,而且联合其它几位辈高有说话份量的族中长老,强硬地将分宗事项给定下来。
谭璇听父亲说祖父已经将分宗之事办妥,好一会才回过神。
回忆起临行前祖父郑重承诺的神情,情不自禁流下泪来。脑袋空空的不知要和父亲接着说什么,只怔怔说一句:
“爹,儿子现在想去看看祖父。”
“吃罢饭再去吧,免得扰了他歇息,你在清河县所作所为,爹都讲给老人家听了。他极为高兴,夸赞咱们谭家出了你这个争气的好孙子……”
谭墨察觉儿子情绪低落,长叹一口气,对于分宗结果从内心讲他不是很满意,希望两个儿子以后互帮互助,别分得那么清。或许自己没有父亲看得长远吧。
走上前拍拍儿子宽厚的肩膀,让其小歇一会,缓和下情绪吃过饭,再一起去看望父亲谭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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