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婶察觉到他的不适,想要去舀水,又不放心留下他一个人,于是便扯着嗓子唤自家闺女,“三娘,打碗水来!”
院中传来一个轻轻柔柔的嗓音,“阿娘,可是小郎醒了?”
“醒了醒了,快着些!”轻快的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门外,于三娘打好了水,正要送进屋,于二郎突然从牛棚冲出来,伸着沾满草料的手去抢她手里的碗,“你待着,我去送!”
于三娘连忙侧身躲开,低声道:“你好歹也去洗个手。”
“跟谁学的,事儿忒多!”虽然嘴上埋怨,于二郎还是走到井沿,撩着瓦盆里的水洗了洗手,这才把碗接过去。
门板“哐当”一声拍到窑壁上,于二郎大大咧咧地迈进门槛,语气不冷不热,“水来了,喝罢。”
于婶面色一顿,悄悄地瞄了叶凡一眼,怕他生气。
叶凡倚在被垛上,半阖着眼,似乎根本不关心进来的是谁。
于婶这才放下心,暗地里瞪了于二郎一眼,拿过碗送到叶凡嘴边。
叶凡想要接过,于婶却轻轻压下他的手,温声说:“你几日没吃东西,手上没力气,就这般喝罢。”
她说的是事实,叶凡也没坚持,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炕边,于二郎朝着窑顶翻了个白眼。
叶凡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却没表现出来。
原身有点蠢,看不清头势,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于家人之所以愿意继续留在叶家,更多的是因着叶父叶母往日的恩情,跟原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尤其是这个于二郎,从小就看原身不顺眼,这两年更是防他跟防狼似的,生怕他冷不丁抽个风,把于三娘收到房里作小妾。
叶凡叹了口气,可真够糟心的!
“可是饿了?”于婶站起来,笑着说,“小郎莫急,我这就去做饭。”
叶凡点点头,黑亮的眼睛弯起来,那乖乖巧巧的样子,要多可人疼有多可人疼——多说多错,笑就好。
于婶出了门,暗自感叹,她家小郎君这模样别说韩家岭,就连大宁县都没几个比得上的。
叶凡成功蒙混过关,松了口气,重新瘫回炕上。
斑驳的阳光印在洞壁上,将嵌满青砖的窑洞照得亮亮堂堂,弧形屋顶、实木躺柜、八角炕桌——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东西,亲眼看来还是十分新奇。
叶凡抬起手,摸索到脖子后面。
颈椎正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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