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是会心痛。
她真的变成孤儿了。
盛骥看着这一切,眼底满是悲痛。昨天匆匆一别,没想到竟是永别。他想起他们少年时,福建山区如水的月光下,两个人一人一个烤红薯、一筒竹筒饭,那清香犹在鼻侧,如今兄弟天人永隔,他扶起哭得几乎晕厥的林珈仪沉痛地说:“珈仪别怕,文峰不在了,你还有盛伯伯,以后盛伯伯就是你的父亲。”
林珈仪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盛骥,她的眼里有光芒一跃而过,她哭得越发悲痛,抱住盛骥:“盛伯伯,我没有爸爸了……”
盛北辰攥紧拳头,离开了医院。太阳很大,他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他想起了邵佳恩,她是如何一个人熬过了那些不堪回首痛失所有的孤单岁月,他又要怎样去面对她那张清瘦苍百的脸……
林文峰的追悼会由盛家主持,肃穆隆重又盛大,林珈仪很快从失怙的悲痛中清醒了过来。未来漫长的人生路啊,她要一个人慢慢地走完了。邵佳恩啊,为什么你总是不放过我呢?
追悼会上,她控制不住地跪在林文峰的遗像旁一直痛哭,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眼泪宣泄般肆意流淌。旦夕祸福,感叹生命之脆弱,让前来吊唁的人也禁不住湿了眼眶。
追悼会结束,盛骥亲自送她回家。林家的小楼远远地出现在了视线里,盛骥看着林珈仪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终究是不忍,说:“珈仪,先去盛伯伯家里住一阵吧。”
盛家的帮佣们大包小包地搬着林珈仪的东西进来,盛太太和盛北辰都很意外,看着一脸凝重的盛骥,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盛北辰正打算上楼回房间,盛骥叫住他:“小辰,来下书房。”
盛骥背对着盛北辰站在落地窗下,林文峰的突然离去让他深受打击,他长叹了一口气:“小辰,S城有风俗,家里若有人去世,三个月内不结婚的话就只能等三年了,爸爸想,这阵子挑个时间给你和珈仪把订婚宴办一下,你看如何?”
盛北辰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眼里一向公私分明、重情重义、正直善良的父亲,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他简单干脆地拒绝了:“不可能,爸爸,《锦绣江山》的事情现在还没给出交代,我理解现在情况特殊,我可以等些时日,但是你要我和她订婚,那不可能!”
盛骥有点诧异:“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盛北辰站在那里:“爸爸,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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