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间,云邡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凑上来,轻轻的舔着他的唇角,留下温热的触感。
他哼笑一声,“别闹。”
谢秋寒被发现了,也没退缩,在他怀中卧了一阵,又咬了咬他脖颈。
云邡只觉得他像只小狼狗,夜半噩梦醒来,舔舐着向主人寻找安慰。
被全心依赖和喜爱的感觉其实十分窝心,他笑起来,反手抱住夜里才有胆子偷香的盗花贼,捏着下巴亲了一下,“大半夜的,不睡觉闹什么?”
“睡不着,”谢秋寒轻声说。
云邡睁开一缝眼睛,就着月光看他神情。
不是求欢,相反有些郁闷。
他这才拍拍谢秋寒脑袋,“怎么了?”
谢秋寒把头贴在他肩膀上,闷着不说话。
云邡猜他是有些舍不得穷奇,便道:“闲下来我们也去不周山玩,我在北川习剑多年,还散养了窝雪狼,改日我领你去瞧瞧,那里终年冰雪不化,有许多奇景,值得一看,另向西南接壤处是一片草原,一望无际,牧民散养了许多牛马,成群结队,口味不错。”
“………”谢秋寒听他莫名其妙拐到口味上去了,一阵无语,闷着头笑起来。
什么德行,就惦记着一口吃。
云邡说起来也有些没完,“再向东边,是一片茫茫东海,海上有个蓬莱仙山,他们那儿还保持了秦时的习俗,复古礼,着旧袍,平日都不与我们来往,很有些桃花源的意味,我少年时去过两回,那儿人人都以平辈相称,的确有意思。”
谢秋寒:“嗯。”
说了东西,后边就该轮到南边。
南边……
那就是江南了。
云邡心里微微一怔,明白了什么。
这孩子想家了。
谢秋寒虽平日常用传讯符与父母联系,每月也抽出空回家中探望,但那毕竟也只是探望,而不能常侍父母左右。
他离家来此,已经有十几年了。当日哭啼不止的小儿都长成了大师兄,能肩起天下那么重的担子。
凡人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年?
谢秋寒自来了不朽阁后,便从不提回家,是在心里已经悄悄做过了决断,要把不朽阁、把云邡的身边当做家。
云邡思及此,心中不是滋味,他用时光和陪伴给了自己一个温情的归处,却要牺牲良多。
而自己总是推一下动一下,何时主动给过什么他真心想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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