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了半天, 说出一句:“别,你身子未大好。”
云邡轻佻道:“好着呢,你来试试?”
谢秋寒刷的一下脸又红了, “你这人真是……”
“真是什么?”云邡好整以暇,“说来我听听。”
谢秋寒扫他一眼,目光落在敞开的衣襟上,落在泛着莹玉色的胸口上,又迅速别开脸,“十分无礼。”
云邡大笑起来。
这小子种了树不摘果子,竟然在这档口学正人君子,蠢的吗。
他笑着说:“周公之礼合人伦之礼,双修之法合自然之法,你这人,整日满口仁义的,怎么这点精髓都没学会?”
他心里也知道谢秋寒是个什么性子,便作罢,不打算为难他,而是伸出手,想替大师兄拢回凌乱的衣襟。
哪知道,刚伸出手去,谢秋寒猛地往后一躲,咣当一声往床板上撞了。
好大一声动静,回响在室内。
那叫一个避之唯恐不及,活像他是个什么能生吞了他的妖怪似的。
谢秋寒又尴尬,又羞恼,坐在那儿,像只大鹌鹑。
云邡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谢秋寒是个什么活宝啊!
巫山的云还没聚起来,就被一阵大笑驱散了。
到这份上,想做的事也做不下去了。
云邡坐起来,好笑的摆摆手,“罢了,难得本座有兴致,你别后悔就是了。”
说着下了床,落地,往外走去。
谢秋寒坐在床上,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他背影,半响,猝然扭头,不敢再多看。
他足足等了一刻钟,才起身出去。
这时仙座已经不在阁中了。
谢秋寒一愣,猛地想起来——说好的卧床休养,居然让他借机溜出去了!
云邡见机行事的从谢秋寒眼皮子底下溜了,顿感十分得意。
傻小子,玩不过本座吧。
他随意的在山中踱着步,不一会儿,来到了偏离主峰的天梁峰中。
天梁峰有漫山桃林,四季如春,地面上铺了一层花瓣,让人有些不忍踩上去。
他刚一踏进天梁峰中,便遥遥的瞥见了一双人影。
空冥被埋在天梁峰的一棵桃木下,只立了一块无字的墓碑,无声也无名。
现下红澜携天珑立在墓碑前,手牵手,默然无话。
云邡本不想打搅二人,转身欲离去,这时,红澜耳尖一动,出声道:“师弟,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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