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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邡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笑意更深,道:“今日你生辰,我愿你永不知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秋寒皱眉道:“我才不要年年有今日,那不是成老不死了。”
云邡单手提起酒壶自饮自酌,慢悠悠的回:“你说的那是凡人,不然这山中各个几百岁的真人都是老不死,老妖怪了。”
谢秋寒道:“我就喜欢做凡人。”
云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没说话,抿了口酒。
斗转星移几度秋,一晃便是六年过去。
他知道谢秋寒打一开始便一心要回家。
天下人人趋之若鹜的修仙,于谢秋寒而言,只是一道沉重的枷锁罢了,他又如何能挽留呢?
这些年他走过不少生离死别,早知道天命已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强求不来。
但此时,还是有些叹息——二人缘分原来就只能行到此处了。
云邡摸摸少年的头,开口道:“既然今日生辰,那我再送你一句话,你回家以后也得时时记着。”
谢秋寒倚在他身边,无知无觉的抬头看他。
云邡道:“天道玄妙,道者无名,所谓修道,修的并不是道法和长生,而是修的你自己的“秉持”,有了这件“秉持”,你才会觉得所有的粉身碎骨的苦,所有抱火卧薪的难,都是值得的。”
谢秋寒听不太懂这句话,不知道他的“粉身碎骨”和“抱火卧薪”是什么,他一无所知,甚至觉得这话来的莫名其妙,又大又空。
他是后来才知道,那是云邡说给自己听的。
谢秋寒当时分不清究竟,只是回嘴说:“你也就那点道行,知道什么修行。”
云邡摇头,他也是糊涂了,和小孩说这种话干嘛。
二人便又你来我往的斗起嘴来,又热闹又高兴。
那是谢秋寒少年时光里,最后一个不知愁苦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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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天际深蓝,星河浩瀚,渺渺茫茫。
谢秋寒躺在床上,睡的很沉。
窗户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一只通体雪白背生肉翅的小兽跳了进来,直奔他床上,在他身上踩来踩去。
谢秋寒睡的沉,只是扯了扯被子,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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