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便是纤长的脖颈。
若果维兰登有意,他可以在这位法师尚未来得及使出出魔法之前就将他的脖颈这段。
这样瘦弱纤细的人,实在是无法和传闻中挥手便夺走数万生命的‘收割者’海伯利安法师画上等号啊。
文森特没有察觉到来接自己的金发骑士内心的想法发散到哪里去了,他还在回想方才维兰登说的那句“应当是走得很安详的”中。
他曾经和前任的皇帝路德维希一世是好友。
将生命交付给彼此的那种好友。
然而文森特在路德维希死去时,并没有来见他。
哪怕对于实力已臻极致、世间罕有人能打败他的文森特来说,只要他想,不过是画一个魔法阵、花费掉几个魔晶的程度,数万里的距离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文森特还是没有来见路德维希最后一面。
文森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见路德维希。
文森特不知道该对路德维希说什么才好。
文森特终究和路德维希终究不是一路人。
既然如此,那不如不见。
哪怕从路德维希病重时,一封接着一封的信函发到他的法师塔中,从义正言辞到言辞恳切,从威逼利诱到晓之以情。每一封都是要求文森特去到路德维希的身边,希冀文森特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陪伴着他。
病危的通知函文森特看了一封又一封,但他依然不回复、也不曾动身前去王都,去往路德维希的身边。
路德维希让人把自己病危的通知函,向文森特发了整整一个月,开始是一个星期一封,到后来是每天一封。
用的并非是信使通知,而是花费昂贵的远距离魔法寄送。
文森特依然保持着沉默,直到他的书桌已经被病危通知函堆满无处可放时,他终于提笔回信了。
在他寄去那封信函时,路德维希大概也终于放弃了,不再发信函来骚扰文森特的清净了。
文森特在确认没有信函传送来的那一天,默默地端了杯茶坐在窗台上,看着夕阳缓缓地被地平线吞没。
那天晚上,文森特并没有进行冥想。
在没有信函发来的第三天,文森特从使魔丹尼尔那里听到了帝国的皇帝陛下——路德维希一世溘然长逝的消息。
丹尼尔小心而担忧地看了自家主人的面庞,轻声问道:“需要我为您泡一杯茶吗?”
“不用了,给我把三楼的第五个酒柜里,第三行的第四瓶酒拿过来。今天我想喝酒了。”文森特面对着和使魔的关心,他朝丹尼尔提了提嘴角,这么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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