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彦看了他一会,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只是抬手从怀里摸出那个锦囊,从中拿出那张残破的沾满血污的纸张,“这张纸,你可还记得?”
游礼朝那纸上看了一眼,看清了上面的内容:“这应该是我在大婚之前,写给玉瑶的。为何会在您手里,又如何落得这副模样?”
“果然如此。”游彦发出一声轻笑,轻轻抖了抖那张纸,“或许当日迟彻看见这半句词时,只觉得符合自己的心境,便将它贴身携带,以解相思之意。只不过,他大概不知道,这首词的后半句,才更符合他的境遇。”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说完最后几个字,游彦闭了闭眼,面上的表情几近嘲讽,“我始终想不明白,到底为何,我会把你教养成这副样子。”
游礼盯着那张纸看了一会,半晌,才低低地开口问道:“他怎么了?”
“妄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而后‘畏罪而死’。”游彦将那张纸和锦囊一并塞到游礼手里,“这是他身上唯一的东西。”
游礼接过那个锦囊,上面的血污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捏着锦囊犹疑了一会,才摊开那张纸,看见上面熟悉的自己的字迹:“原来您就是凭着这张纸,确认了所有的事皆由我所为。”说着,他将那纸随意折好,又塞到锦囊之中,“没想到最后倒是他害了我。”
“即使没有迟彻,即使我还不能确认凶手是谁,我还是会设局将你引出来,一切跟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也有,如若不是迟彻,我大概还不敢相信,你会是这般冷血之人。”游彦沉默地看着游礼,却从他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哀伤的情绪,忍不住长叹一声,“到了这时候,你还没觉得,自己落到今日这个下场,都是咎由自取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游礼的眼:“你一直不明白,你是我的内侄,为何我却非要站在怀骋这边,宁可看着你落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都不肯帮你?”游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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