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对她仇视不已的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让颜未染的心口涌起又热烫又酸楚的一股血潮。她手握着刷子,定了定神,才轻轻地说:“是吗?那可能是因为,我一向拼命努力地向她学习,想做她这样的人。”
“你已经是很接近她的人了,甚至,我想我妈妈二十多岁的时候,肯定没有你现在厉害。”张羽曼竭力地将胸口噎住的气息缓缓呼出,说,“对不起,我……我想向你道歉,因为我以前那么嫉恨你。”
颜未染闭上眼睛,将涌上眼眶的那些温热水汽压回去,轻声说:“其实,我也要向你道歉,因为我明知道自己不配,却还曾经……奢望过想当她的女儿。”
坐着的张羽曼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颜未染,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夏日,母亲第一次带颜未染回家。那时候颜未染又瘦又哀,小小的尖尖的脸,越显一双眼睛大得出奇。
本来以为是一个到家里做客的普通小女孩,可是从母亲旁敲侧击的口气中,张羽曼听出了她要收养颜未染的打算。
失去了父亲之后,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张羽曼,怎么也想不到,忽然又会出现一个小女孩,连自己的母爱都想要分走。
在母亲去厨房准备晚饭时,少女颜未染胆怯却又努力鼓起勇气,牵着她的衣袖,用讨好的口吻问:“羽曼姐姐,你会化妆吗?张老师说我帮林阿姨画得很好,她以后可以教我……”
“不许叫我姐姐,滚开!”张羽曼一把打开她拉着自己的手,让失去平衡的她重重跌坐在面前的地板上。
“我告诉你,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你哪来的滚哪去!”她居高临下看着因为惊吓而蜷缩起身子的颜未染,用食指点着她的鼻尖,恶狠狠地说,“莫名其妙的,一头扎进来就想在我家上演母女情深?做梦去吧你!”
只这一瞬间,就决定了她们这辈子的感情。
哪怕十年后的颜未染,从当年怯弱的少女长成了现在的业界传奇;哪怕十年后的张羽曼,从国内叛逆到美国。辗转多年,她们依然无法站在一起,上演姐妹情深。
但在这一刻,在这异国他乡隐秘的小房间内,在张思昭去世后,在颜未染帮她结束这一个妆容之时,张羽曼忽然开口,声音低不可闻,传入颜未染的耳中,却让她瞬间涌出了眼泪。
张羽曼说:“不是你的奢望,颜未染,我想妈妈一定已经,把你当成女儿了。”
不到二十分钟,张羽曼赫然变成了一个南美风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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