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很久以前,张思昭写给颜未染的一封信。那时颜未染还在读大学,学的是张思昭建议她选的雕塑系。
张思昭在庆祝她顺利考取之后,又说:“染染,曼曼没有天分,我知道她在化妆这条路上,走得不会像你这么顺利。所以我把化妆技术全部教给你,我希望你能凭借这个走到一个别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去。而曼曼呢,我想给她留一个好配方,让她至少能一生一世衣食无忧,我希望她就算没出息,也能好好过属于自己的日子,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多年前的字迹,一字一字熟悉清晰。可老师悉心为女儿安排的后路,却成了女儿套在她脖子上的绳索,因为张羽曼的贪婪,最后扼杀了苦心的母亲。
张羽曼流着眼泪,压着声调,拼命压抑哭泣。
“老师是爱你的,张羽曼,只是她爱你,所以舍不得对你说,你没有继承她事业的能力。”颜未染咬紧下唇,竭力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可她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为你心里的死结,让你不但误会,而且还恨上了她。”
张羽曼歇斯底里号啕大哭起来。
许久,她才终于有力气开口,用怪异扭曲的声音,含糊地说:“我要,让方艾黎去死。”
颜未染用力地握着双拳,用掐进掌心的指甲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她慢慢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张羽曼压抑地喘着气,那声音也不知道是呼吸,还是呜咽。
“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人生,不想再为了她,而损害到我目前的幸福生活状况。”颜未染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力度,“所以张羽曼,我们现在不是要让方艾黎死,而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从楼上下来,颜未染看到程嘉律和护工已不在了。但她也没有力气去管了,只虚脱地跌坐在沙发上,抱住了自己的头。
卫泽希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颜未染觉得疲惫无比。她闭眼在他的肩上靠了一会儿,任由眼泪渗进他的衣服领口,濡湿了一大块。
卫泽希听到她喃喃的呓语,在耳边低低响起:“老师她……本来是不会死的。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她,让她去警告方艾黎……被害死的人,本来应该是我……”
她的声音渐至哽咽,终于喉口堵塞,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卫泽希收紧双臂,将她紧抱入怀。他抱得这么用力,怀抱又是如此温暖宽厚,让颜未染眼睛再度湿热,愈发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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