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灵境只觉得,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吴姗姗整个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我来……”
“哦,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谢医生?”先前被谢灵境打断了讲话的中年妇人,腾地往起一站,带得身下椅子与地面摩擦,刺耳地响。
“就是你老公哦,车子跟我们姗姗的撞了,现在可倒好,你家没事,我家却丢了个孩子,你说,这要怎么弄?”中年妇人气势汹汹,手指头都快要戳上谢灵境的脸。
吴姗姗也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挣扎着要起,却见谢灵境不动声色,身子一斜,就绕过了她那未来的婆婆。
“您冷静一些,这是起交通事故……”谢灵境看了眼正半躺着的吴姗姗,没将后半句话再说出来。
“怎么不说啦,心虚了不是?”中年妇人得寸进尺,“要不是撞了车,我那孙子现在还好好的呢,都是你们家……”妇人扶了床脚架子,顺势往地上一赖,拍了地面,“可怜我那苦命的孙子哎……”她开始嚎啕起来。
谢灵境学医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碰见这么蛮不讲理的家属。
眼看凑过来看热闹的病人越来越多,她又不敢伸手去拉妇人,只好劝道:“您先起来,这里是病房……”
“病房怎么了?”妇人大叫,“我就是要给大家伙知道知道,要不是你们心虚,犯得着对我们姗姗这么上心吗?我还不知道你们医院!我告诉你,你这个小医生,我不仅要去告你一家,还要告你们医院,你们得陪!”
气极反笑,大约说的就是现在了。谢灵境想,那怕是要打跨国官司了。她是怕了这一类人,胡搅蛮缠,黑的都能给说成是白的,简直就是他们的利器。
“好了!”
一声尖锐的呼喊,来自病床上的吴姗姗,她终于坐了起来,红了眼圈:“阿姨,谢医生不好说,我自己来说,昨天的事,我是全责,全责,你懂吗?”
“你……”大约是恨铁不成钢,妇人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不计前嫌救了我命的,是谢医生,而你们,除了这一碗清汤寡水,”吴姗姗捏过床头的碗,狠命摔去了地上,“来跟我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钱!”
抢在了汤水溅到身上前,中年妇人矫健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你这个臭丫头……”她张口便骂,仿佛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说着“我们”的人,不是她一般。
“妈……”大概是终于见不得这一幕了,那个始终缩在了一边的年轻男子,艰难开口。
“你也不用骂了,”吴姗姗却再也听不得任何,她冷笑,“今天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什么酒席定金,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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