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到底没把事情做绝,虽说反对,仍还是给了他们一丝喘息机会。
她希望霍小勤的态度可以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陈就轻轻颔首,要帮忙,冬稚推他出去:“行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等着吃就好了。一会儿我叫你。”
拗不过她,陈就离了厨房。
简单的家常小菜很快做好,冬稚将菜装盘摆好,最后一道菜收完汁,再焖一会儿,她将电关了,去找陈就。
厅里没见人,陈就在阳台上。
他站在光影下,背对着客厅,静静一动不动。
冬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近前,从后抱住他。
陈就偏了下头,没动,握住她的手。
“别想了。”她说。
陈就嗯了一声,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恍惚。”
她不言,安静听他表达。
“送她去殡仪馆那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我记忆里的她一直是温柔优雅的样子,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尤其高中之后,我觉得她变得很陌生,甚至没有办法好好跟她说完一句话。可能我根本就不了解她。”陈就说,“我现在回忆,也只能想起我小时候的她的样子,后来那个好像是另一个陌生人。”
冬稚安慰他:“忘了就忘了吧,记得好的总比记得坏的好。”
她永远不会接受陈文席夫妇。
但她可以将这份怨恨埋藏在心底,不去提及,不去伤害无辜的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爱的人。
她心疼陈就,所以,她愿意理智地去面对这份仇恨。
陈就没说话,转过身来抱她。她深深地陷入他的怀抱,他似乎也能从中获得力量。
唯有这样,他才能平静,安宁,好受起来。
“去吃饭吧。”
良久,他低下头,唇边贴着她的发顶轻吻。
人生的船驶离了幼时的旧港湾,所幸,他可以停泊在她这里,拥有新的心安之处,新的盼头与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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