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盯着手机屏幕,轻轻划开。
目光停留在一处,翻开以前和温念的对话,一字一句仿佛是凿在了脑海里,反反复复念着读着,他那段几乎算得上是偷来的美好时光。
吊着点滴,新药进入身体,昏昏沉沉睡了一段,林岁稳不知道这有没用,他把自己的命看的很淡,想要活下去的契机也只是因为有温念在。
想在见见他,想着和他说说话,可又害怕见他,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很狼狈的。
是在一片暖光里醒来的,耳边是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努力撑开眼皮,面前突然顶过来一个面罩,林岁稳一愣,接着便是不敢置信,他挣扎着坐起身,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
被透明的面罩与蓝色的隔离服包裹住的人,目光汇聚,林岁稳都不会说话了,呆滞地看着他,声音低哑,轻喊:“小念。”
“我来晚了吗?”
“不晚,刚刚好。”
是最熟悉的人了,几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不用为什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会这么做,知道他会放下一切冲到自己面前。
林岁稳朝着温念露出笑,不再是孤身一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萧条冷落蛮风瘴雨的人间岁月已经过去,被温念握住的手,从心里传来的安稳。
温念对他说:“你要和你的名字一样,岁岁平安安安稳稳,知不知道?”
温念来找林岁稳并不容易,隔离病房里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只能作为家属陪同,他同林岁稳年岁相差极大,模样也无半分相似,是不可能说是兄弟之类,可为了能看他,温念只好谎称是林岁稳的……丈夫。
他是说谎不打草稿,小时候就常常在温文慧面前骗着写了作业,骗着考试及格,结果回回都是让林岁稳去做的。
作为“丈夫”,陪床就很容易了,在林岁稳生病期间,温崤念用生涩的英文和手机翻译软件,把自己和林岁稳之间的爱情描绘的可歌可泣。
换点滴的时候,林岁稳听到护士笑着说,“Your husband is very handsome.”
他愣了半天,随即反应过来,苍白的脸擦上了些许红。
这类传染病其实并不可怕,虽然发病快,可只要控制住病情,及时治疗,便能好转,再加上有人陪伴,林岁稳的身体大好,发热退去之后,他从隔离病房转移到了普通单间,温念来去就更自如了。
他会给林岁稳播放自己以往的演唱会视频,念叨着各时期演唱会的灯光布景舞台效果或者自己跳的舞如何,同林岁稳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把他隐藏着自己的这几年全都展露在了林岁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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