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怜惜顾雪文似的:“你说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你别看他这样,雪文在高中的时候本来得过化学竞赛金奖,可以保送进全国最好的学校,就是为了父母的事才改变了志向。他很聪明,你不用费什么心,教教他就行了。”
陈云生点了根烟,还是松了口。
他偏过头,看到站在外面的顾雪文仰着头,细碎的黑发散落在脖颈处,正望着枝头上站成一排的麻雀。
这是陈云生第一次正视顾雪文。
很瘦,很漂亮,还很天真似的。
根本不能胜任警察这个职业。
陈云生有点后悔方才的心软了。
果然,顾雪文就是个废物中的废物,不说有什么思路,连笔记都记不好,气得陈云生一天骂他二十遍。
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陈云生带着小废物顾雪文去询问法医,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尸体被发现时是仰躺在地板上的。直到法医将尸体翻过身,才发现那人的头颅其实几乎完全被砍下来了,只剩前面脖颈那处薄薄的皮肉还连在一起。
法医说着尸体的状况:“被害人身上有三十二道伤口,分散在全身各处,但都不是致命伤,而像是凶手在戏弄虐待被害人。致命伤是脖子那里,凶手砍断了受害人的脖子,之后再将口鼻眼耳全部割下来。可以说手段非常凶残,又疯狂,又好像对被害人怀着深沉的仇恨。”
陈云生一字不漏地将这些话记了下来。
顾雪文磨磨蹭蹭地看了半天尸体,终于憋出一个问题,他似乎很好奇:“人被砍下头颅的时候会痛吗?”
法医也一愣:“应该会痛,神经传输很快的,但也只是几秒钟。不过没人能想象那种疼痛。”
顾雪文歪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
陈云生没空管他,又急着开车去被害人工作的地方调查他的人际关系,而那段路太堵,陈云生索性没开进去,而是带着顾雪文徒步走完了最后两公里路。
那天正好是情人节,路上有许多人在卖玫瑰花,陈云生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花篮,两个人急急忙忙地俯身捡花。
顾雪文拾起一枝玫瑰,他的手指细长,且白,瘦得很伶仃,忽然说:“玫瑰也被割下了头颅,会感觉到疼痛吗?”
陈云生被这件案子烦得头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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