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说完转头就走了,方绍一看着他直到他出去。
原野跟护工说:“给他擦擦手,也再擦擦脸,辛苦了。”
护工摇头说:“应该的。”
耿靳维问他:“怎么样了?”
原野笑着点了下头说:“好着呢。”
谁问原野都是这么说,挺好的,好着呢。
其实哪有那么好啊?原野看见方绍一的时候他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他都想把呼吸机摘了给自己戴上了。方绍一伤着肺了,现在看着喘气都那么费劲。他流了那么多血,要是状况好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还戴着那破玩意,也不会昨天半夜才醒。他呼吸弱得好像快不存在了,几天之前视频里还那么帅气鲜活的,现在躺在那儿话都不能说一句。
原野用耍赖的语气和方绍一说他签不了字,把签字离婚这事儿都推给方绍一,耍了个赖,非把这个算成方绍一欠他一次。有些事儿不说放在心里太要命了,说出来就能轻松一些,但也还是疼。而且方绍一欠他的这个,不好起来重新结一次婚,他拿什么还?
方绍一父母上午到的,吉小涛最开始没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是想等方绍一这边稍微稳定了一点再说,他不敢。是原野昨天来了之后给他们打的电话,这种事不能等。没有人比他更怕方绍一有什么,但不管怎么样没人有资格瞒着他父母。万一呢?如果有些事真的发生,不让他们来看一眼?
原野探视过之后已经给他们打了电话,说了下情况。这会儿看到他们过来,原野走过去,抱了下方绍一母亲,然后握着方悍的手跟他们说:“爸,妈,没什么事儿了。等他烧退了就能转病房,别担心。”
方悍点点头,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但眼眶分明是一片暗红:“我不担心,拍戏在片场有个小伤小病的算个什么。我这些年‘死’过这些回,不也都活了?”
“是,”原野说,“他处处都像你,爸。”
耿靳维吉小涛都在,导演制片也在,方悍沉着一把雄浑嗓音,问着:“到底怎么回事?钢筋哪儿来的?你们拍戏用着钢筋了?”
“废料,拆桥拆下来的。”吉小涛回话说,“戏里要拆个日本桥,戏拍完得把那些拉走,拉废料的车爆胎了。”
“怎么会爆胎?”方悍的眉头系成个死结,盯着制片问:“你就把实话说给我,你不说我也要查。这是意外?”
“确实是意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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