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写道:公主大怒,将郁小王爷足足关了半年,郁王爷请了皇命,将京中所有药房和京郊所有的道观都清理了一遍,杖杀了不少偷偷贩卖此药的奸人,直到半年后郁小王爷身体康复,郁王爷才收了手。
林思想了下,继续写道:又过了一年,郁小王爷……
……
一时竟先写不完。
钟宛静静地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方才他还奇怪,郁赦怎么会做出求娶九岁的惠阳公主的事,现在看这对他来说还真不算出格了。
“他……”钟宛喃喃,“他这些年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要这么作死?”
郁赦是安国长公主的独子,是先帝走的那年有的,当年安国长公主孕中经国丧,哀思过度,孩子险些没保住,之后公主又去为先帝守陵,孕期将至时,都没来得及回京,在皇陵别庄就生了,之后大约是伤了身子,再没有过孩子。
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爱若珍宝,太后和今上也对这个孩子非常看重,郁赦的名和字都是今上起的,郁赦周岁时就被封为王世子,两岁就被接进了宫,饮食起居,一如皇子。
一如皇子,又不一样,皇子们还得明着暗着憋着劲儿争储,郁赦身为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是王世子,天生富贵双全的命,什么都不用愁。
他能有什么不痛快的,要这么糟践自己?
在钟宛记忆里,郁子宥秉性极佳。
比起旁人,郁赦只是稍稍孤僻些,不爱跟别人打交道,眉心总似有股散不去的忧虑,和手腕老辣的郁王爷不同,郁赦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深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不然……钟宛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林思见钟宛一直出神,拿起笔来写道:郁小王爷这几年好似换了一个人,行事乖张,性情阴鸷,去岁进了大理寺,种种手段令人胆寒,我有一次办事不利,落在他手上,险些被他直接杀了。
钟宛心中一凛。
林思怕钟宛担心,匆忙补道:无事,我提前知会了四皇子,四皇子将我的事转给了刑部,小事化了,稍查了查就将我放了。
四皇子宣景,林思这些年一直躲在他府上。
林思在纸上重重写道:郁小王爷,并不念旧情。
钟宛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钟宛倚在车窗边,静默半晌,还是不明白,低声道:“那五年前,他为什么……”
林思疑惑的看着钟宛,没听懂。
钟宛慢慢道,“四年前黔安府知州沈复临进京述职时,打着我的旗号去郁王府打秋风,他……当真帮忙料理了。”
林思想起这事来了,写道:是很奇怪,或是当时郁小王爷还没这么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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