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
直到这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灰色的生命色调里,重新注入了一针彩虹色的强心剂。
沈时苍本以为这只是一面之缘,却不料在两个月后,他在新班级里又遇见了陈越阳。
他还是带着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气质,整个人锐利得像一柄开了锋的利刃,不由分说地就坐在了他的旁边。
沈时苍原本就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于是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同桌。
他像一团烈焰,不仅照亮了他浅灰色的人生,也带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那是一种来自亲人之外的温暖,没有了血缘关系作为纽带,这种感觉更加奇妙。
虽然陈越阳有时确实会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让沈时苍非常头疼。
但是,陈越阳会在自习课时,将脸枕在漫画书上,然后侧头盯着他看,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沈时苍努力做到目不斜视,但他笔下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式却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沈时苍啊。”陈越阳叫了他一声。
这人说话时就喜欢把尾音拉长一些,但却不显得拖拉,反而有一种慵懒的俏皮感。
他没有转过头去看他,仍然在卷子上写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公式。
但是,陈越阳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没有看他,而闭上嘴,反倒是继续把话说了出去。
他说:“你就不能笑一笑嘛?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老冷着个棺材板儿脸,也太浪费了。”
沈时苍闻言,斜眸看了他一眼,就被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不皱眉的时候会显得格外多情,很是勾人。
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几秒,沈时苍才回过神来,他慌忙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卷子。
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传纸条这件事。
每天自习课上都换着花样给他传小纸条,沈时苍最开始的几次还会打开看,后来连拆都不拆了。索性一直都扔在桌子上不管,而陈越阳下课离开之后,他又悄悄地收起来。
沈时苍在北京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感受到了生命里最寒冷的温度。
他身披一身风雪,匆忙赶到医院时,沈月玫已经不在了。
无数的回忆在这一瞬间纷涌而至,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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