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然的笑意。
赵潋鬼鬼祟祟走到了君瑕的轮椅背后,促狭地眯起了眼,然后她猛地伸出两只爪子扑了上去,“哇”一声鬼叫,眼盲的君瑕只好惊吓地手指一颤,一盘棋叮叮当当地落地尽毁。
赵潋没想到先生反应这么大,就差扑在棋盘上了,好容易摆成了的棋局被她一个恶作剧给毁了,赵潋过意不去地脸色一僵,忙蹲下来给他捡棋子,“对不住啊先生,我不是……呃,我是有意的,对不住……”
君瑕微笑,慢吞吞地俯身下来,也捡了一把棋子,左手在草叶间盲摸,赵潋看着心疼,将自己捡的一把都塞到他手里了,君瑕颔首,“没事。棋谱在心中,何时摆上都是一样。”
赵潋沉默地敛唇。
半晌后,她叹道:“我师父以前总爱说这话,不过,倒是好多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不知道又到哪定居去了。”
君瑕微微捏紧了黑白棋,淡声道:“不知道,原来公主还有位师父。”
“对,”赵潋想到了什么往事,笑起来,“是他教我下棋的,不过我资质不高,尤其……是我师兄在嘛,珠玉在侧,我就形秽了。师父觉着我是个练武的苗子。我原本想,我一个王朝的公主,不学琴棋书画跑去学武很是不成体统,那时候人养得又娇贵又懒,没答应,但也不知怎的,后来物是人非以后,反而就喜欢上练武了。”
君瑕颔首微笑,将手里的一把棋子又叮叮当当地落回了棋笥里。
赵潋惊讶地看着。这棋子黑白混合了不说,他的手心里还抹着一点泥灰,一点草叶尖子,也全放入棋笥里了。
先生是个卖棋的人,对棋盘、棋笥和棋子都有极高的鉴美需求,没见过他这么心不在焉的,仿佛落了什么心事耿耿于怀。
第14章
赵潋疑惑地蹲下来,想沿着这个视线角从他那茂密的漆黑鸦羽下窥破一点天机。但君瑕那点不易外露的情绪收得极快,且十分坦荡地将薄唇往下一压,“公主,还有一个师兄?”
“就是……谢珺啊。”赵潋也说不上来,要是先生因为她时常提到谢珺而不高兴了,她竟然还有点难以察觉的喜悦,她特别真诚地替君瑕将黑棋罐子里的白子一颗一颗地挑了出来,用一种解释的口吻道,“我师兄这人吧,外表美玉无暇、光鲜俊秀,但那会儿才十几岁,一个大孩子罢了,为人坏得很,心思多,爱促狭。我被他骗过两回,后来敏感地学乖了,就不怎么爱搭理他了。先生,我还是比较喜欢先生这样儿的。”
她抬起头,笑吟吟的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么一句。
君瑕修长的手指将木桌翘了翘,佯作没听见,不接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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