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里,纪湛东对这些藏酒似乎一直很宝贝,甚至连日常的擦拭都是专人去料理。但今天见他从橱窗取出酒,却又不见他有什么心疼。
似乎他一直都是这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对什么都不上心,也从未见过他发怒。一直都是一种随意而懒散的姿态,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调笑,偶尔兴致上来,便会格外的好说话,甚至能容忍人胡作非为到天翻地覆。仿佛对什么都懒得去过问,却又好像什么都知道。霍希音偶尔想使点诡计,除非他刻意放水,她就没一次得手过。
霍希音坐在公寓的地毯上,歪头看着他走过来,突然有一点疑惑,她除了知道他的年龄职业以及其他几个为数不多的生活习性之外,她似乎从没摸清楚过他的心思。
纪湛东像她一样坐下来,刚刚倒了一杯酒,正准备递给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此人的回答只有四个字:“没空。改天。”接着便收了线。
霍希音抱着抱枕看着他:“你今天晚上有饭局?”
他把手机设成了静音扔到沙发上:“没有。”
“不会吧?你不是一直晚上都很忙么?你的饭局呢?你的那群发小呢?还有你那一向形影不离的美丽特助呢?”
“这话为什么听着有些怪呢。”纪湛东抬眼看她,带着一点似笑非笑,“特助下班以后的时间可不归公司调配。”他转了转手里的酒,喝了一小口,桃花眼眯起,像是在回味,“以前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淡,现在喝倒是觉得不错。对女孩子也应该正好。”说着低下头,把酒杯凑到她嘴边,“尝尝看。”
霍希音没尝过那么多的酒,她的味蕾撑死也只能分得清醇厚与浓烈。而这次酒香淡雅清沁,还带着一点点的余香,又与她以往喝过的大不相同。
她从他手里夺过酒杯,又喝了一口。纪湛东轻笑,一条腿曲起,身体懒散地靠着后面的沙发,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她,依旧是那种慢悠悠的语气:“这酒后劲儿不算小,少喝一点比较好,明天睡过了头上不了班你又要怪我。”
霍希音飘过去一眼,手伸过去,铺在他的脸上,轻轻向后一推:“你说这话就像对新生儿说他过一百年会死一样的讨厌。”
他看着她,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接着忽然伸手过来取走了她的酒杯,另一只手从后面环上来,轻轻一揽,她就被安置在了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身,阻止住她想要后退的动作,纪湛东的额头抵上她的,两人近得呼吸相闻,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有一点笑,语气忽然变得十分轻柔:“你觉得……我们俩的蜜月去哪里比较好?”
霍希音一怔:“怎么想起来要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问一下。”他把她抱得更加紧,手在她的后背上一点点轻抚,想了想说,“我们好像还没一起出去旅游过呢。”
“谁叫你一直没空。”
“可我现在有空了啊。要不……”他的唇角勾了一个好看的笑,声音轻轻的,就像在呢喃,“我们这个月底出去?”
“去哪?”
“你说了算。”他的嘴唇凑上来,熨帖着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去哪你来定,付账和导游的事我来做。”
“家里敦怎么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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