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歌想要借此考考康平的分辨力,便佯装不知。
沈康平想了一阵,说:“上一次朕看到信王兄,他就对西池进犯一事耿耿于怀,恨不得立刻当时就请命从军。再说,朕能从海昌脱险,也多亏了他和玥瑶皇姐的安排,要说忠心,信王不该被怀疑。要论勇敢,从前或许看不太出来,但从朕回宫以来所见,他称得上是个人才。”
沈暮歌没想到沈康平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这般细致,短短几次的接触,就大致看出了信王不为人知的隐藏性格,很是难得。便又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接着问:“那叶茗初大人呢?他可是文臣,又是镇国公唯一留在京城的子孙,若是出征西池,难免会有危险。”
沈康平倒是没被难住,回答得比前一个问题还要迅速:“皇姐,镇国公一生戎马,不仅是他,他的子孙也没有一个是在沙场上退缩的懦夫。现在边境受扰,热血男儿没有人不会想为国出一份力的,更何况是深受叶家家训熏陶的叶大人。再说,现在有了姐夫,镇国公府并不是后继无人的。”说完,沈康平稚气的脸上露出了纯真笑脸。
沈暮歌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到满意,反而是冷下脸,沉声说道:“本宫尚未下嫁于叶缥遥,日后姐夫这个称呼不能在宫里再提。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跟着你千城皇姐胡闹。而且,叶缥遥也并未与镇国公相认,更谈不上什么叶家后人了。”
沈康平吐吐舌头,点点头表示知道。皇姐护着姐夫的心思可是一点都不虚的,叶缥遥的身份已经成为了宫内的禁忌,除了当日在场的人,其他的见证者都被处理干净了。沈暮歌虽然祛除了父皇这个最大的潜在危险,可是叶缥遥的身份太过敏感,尤其是女子的身份,连镇国公都不知道。要是让她留在这里继续深陷,弄不好会搞出更大的危机。
虽然沈暮歌有所顾虑,但西池进犯已迫在眉睫。正如镇国公所说,朝中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信王代表皇家御驾亲征,既能彰显新皇平定西乱的重视和决心,又能提振军中信心;而叶茗初身为叶家第三代,代替叶永延坐镇军中,自然也是鼓舞士气的良方。又看到信王和叶茗初都是摩拳擦掌的样子,也知不该再做阻拦。
信王出面,请求沈玥瑶说服海昌国皇室,在西征时承诺与大盛和平相处,不得背后偷袭。这令西征大军少了一个极大的隐患,众人的士气又提高了一截。信王和叶茗初身着铠甲出城那日,沈康平亲率众臣出城相送,新皇虽然年幼,却气势不弱。比起先皇来,竟更得民心。
出征那日,叶缥遥匆忙见了叶永延一面,但彼此生疏拘谨,竟也没说上几句话。沈暮歌见叶缥遥尴尬的神色,就知她是心结未解,也不逼她,只尽力帮她避开遇到镇国公的场合。只求时间能慢慢冲淡彼此的龃龉,毕竟血浓于水,亲情仍在,只等一个契机。
镇国公心中对叶崇逸的愧疚之情,转嫁到了叶缥遥的身上。从没有对孙子辈的宠爱都放在了叶缥遥身上,就算她对自己屡次回避,他也不恼。只盼在他百年之际,能让叶缥遥认祖归宗,就已心满意足。
海昌国有情有义,立下盟约便不会蠢蠢欲动,但北疆的大辽却看准了时机,在西征开始不久,就集结了大量的粮草军马。这异常的举动引起叶茗德的注意,多番打探,终于确定蒙鲁吉是准备趁西征大盛兵力分散之际,挺进中原。
加急快报呈到了沈康平与沈暮歌的面前,姐弟俩皆是面色凝重。这些年里,大盛的国立衰弱除了周边邻国不断进犯导致边疆战事不断以外,先帝沈世哲醉心权术无心经营民生也是真。沈康平接手了一个即将溃烂的摊子,要不是有皇姐从旁协助,他真地要哭出来了。
“皇姐,大辽这样做,摆明了是看准我们中空。绝对不能让他们在这时候攻进来,不然大盛必然不保。”沈康平在海昌国做质子期间,虽然胆小少言,不太与人接触,但却给了他大量的时间熟读书籍。倒也算是为他继承大统奠定了根基,好歹不是一个草包。
“叶茗德将军的兵马守住普通攻势还行,若是真如他信上所言,蒙鲁吉集结了整个大辽的兵力,只此一战的话,他并无胜算。”忧虑地说着,沈暮歌的心缓缓坠落。
她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开,镇国公必然会请命,亲自领兵出征。朝中已无人可用,又是一场硬仗,一场绝对不可以输的战役,除了镇国公,沈暮歌真地找不出第二个人。但叶永延年事已高,恐怕长线作战会让他的身体扛不住,一时间矛盾重重。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镇国公就在上朝时主动请缨,要领镇国大军北伐。而身在宫中的叶缥遥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也收拾了行李,要求随军北上。
沈暮歌知道劝不住,却又难舍。她借着烛光,看到那人忙碌的背影,心中竟忍不住地涌上一股悲凉。这不像从前她们的任何一次分离,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妻子的身份,看着心爱之人整理行装上战场。她明知道叶缥遥此去是为了保护国家,是任何一个大盛子民都责无旁贷的责任,哪怕换做她,也不会有半分犹豫。但是她还是会担心,担心她的安危。
“缥遥,此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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