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一场雨,外面一片坑坑洼洼,异兽带着他飞了好一会,才找到平地上一块大石上落下。
绕过刚刚敷上药的伤口,小心地从它背上下来,李伽刚一落地就被异兽蹭在了旁边,接着低低的唔叫声就响起了:
“那两个人类,要结婚了。”
李伽脑子一阵晕晃,半天没回过神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说了句:
“鹰狡和……他?”
那男人留给他的阴影太深,踯躅下,还是用“他”来表示稍微不那么别扭。
“……嗯。”
“怎么可能!他们是父子!”异兽刚应了声,李伽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那反应实在过于激烈了,它眯了眯眼睛,终于还是压抑住想要咆哮的冲动。
“我们还是母子……”轻声咕哝着,异兽的声音很模糊,好像是从喉咙里翻滚出来的。
李伽没听清,稍稍冷静后奇怪地瞥了它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阿钊是被那个男人打伤的。”晃了晃脑袋在地上趴下,它忽然又来了句。
“……阿钊是谁?”李伽感觉自己都快跟不上它的思维了。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它伸出一个爪子挠住李伽前几天在屋里找到的一身平民旧衣,眼中的红光有些晦暗,好像要把那不厚的衣服给戳出一个洞似的:
“屋里的蛇兽。”
“……那名字是它自己取的?”什么时候野兽都会给自己取名了,现在的异兽智商都那么高吗?他郁卒了。
“不是,是那只鹰。”闷闷的声音。
“鹰……鹰狡?”不知怎么,听见异兽这样的称谓,他忽然很想笑。
“嗯。”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心思,它把身子往前拱了拱,毛绒的大头凑上前搭在他盘在一起的腿上,舒服地打了个呵欠,
“好像是十多年前给取的,阿钊……喜欢他。”犹豫了会儿,它慢慢说出了这句话,同时眼睛往上瞟,注意着李伽的反应。
尴尬于它太过亲昵的动作,他本来想把那颗脑袋给搬开,但手指才刚掐住皮毛,又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喜欢……鹰狡……”喃喃地跟道,李伽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
先是异兽,又是那个男人,现在又来了一只蛇兽,他们两兄弟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纠缠上的尽是些怪物……
还没等他迷惘完,手忽然一疼,反射性收回来,他对上异兽那赤色的眼。
“……”没说话,异兽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就当他终于忍不住想要拔腿就跑的时候,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还没给我取名字……连阿钊都有……”
那声音呜咽得,满是委屈,搭配上庞大粗犷的兽脸,整个儿一幅惊悚的图。
李伽被那幅图惊到了,所以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只可惜才刚挪开屁股,异兽就一个猛起把他压倒了。
那晚上的画面从脑中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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