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鹰少爷,元帅在帝都等您。”
这几天内已经习惯了这位大少的脾气,白衣人的反应比第一次淡定多了,只是捡起被踢开的东西,恭敬地献上并复述上头下来的命令。
面上有些扭曲,鹰狡气得牙都开始打颤。
耳朵上那蓝色的耳钉就是一个明晃晃的监视器,将他们的行动完完全全汇报给男人看,一早扫清了路上所有的障碍,每天都让这些人送东西过来,并带上一些话,男人体贴的举动看在其他人眼里,真的好像疼爱儿子的父亲那样。
只有他知道,那都是假象。
男人的耐性越来越少了,甚至每夜在夜里悄悄潜入自己的梦境,在梦中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弄得他连睡觉都成了一种奢望……
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内心的焦躁感也越来越深。
恐怕他再不回去,恐怕那个男人就真的要亲自来抓人了。尽管这几天下来,自己的身子算是好了不少,但绝无可能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单手不便的李伽。
迟早都会被抓回去的吧,一切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回头看了眼李伽,少年睁大了眼睛望着他,看来有些担忧。
心里一暖,他转身对白衣人道:
“你们可以滚了。”
眼望着一群人忙不迭地跑开,他看着远处眯了眯眼,心里有了计较。
李伽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鹰狡有些瘦削下来的背影却让他心里有些发凉。
他总觉得,这个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也快要离开了,没来由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心慌起来,又不好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能伸出手握紧了鹰狡的手。
感觉着手被握紧,鹰狡一顿,下一秒反握回来,兄弟俩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给予对方些许安慰。
然而鹰狡终于还是走了。在那天后的第三天。
刚醒过来的李伽一把甩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鹰狡的衣服,站起身来朝着四周大声呼喊,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还是不见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走了,最后一个陪着自己的人也离开了,淡淡地,不留只字片语。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李伽一下子软了身子倒在地上,目光空洞得好像死人一般。
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你明明说要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地球没有,就去月球……”
抱着膝盖靠着身后的大石,李伽把脑袋埋在腿间,轻而弱的声音从他身上流出来,带着微不可闻的泣音,可怜得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仔细看,还能发现肩膀上细微的耸动。
他本就只是个半大的少年,从小没得到过什么特别的溺爱,却也没有遭受过什么大的挫折打击,心里想的也无非是平平稳稳地过完这辈子罢了,但命运总喜欢和人开玩笑,一点点将少年身上不多的坚强残忍打碎,把丑恶的现实铺展在眼前逼着他面对,逃无可逃。
本以为至少鹰狡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就连他也离开了,留他独自体验前面未知的路。
李伽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黑夜重新席卷末日,他也没有动过一步。
也许是鹰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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