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脸色立刻就变了:“你见她干什么?何队说的?”
许惟摇头,“跟何队没关系,是我自己有些话要问她。”
钟恒看着她,不吭声。
许惟说:“你别担心。”
钟恒怎么会不担心?他想起方玥对许惟做的事,杀人的心都有。
“那样的人,你还拿她当姐?”钟恒定定地看着她,眉头蹙紧。
“没有。”许惟说,“钟恒,我跟那个家牵扯了二十八年,我跟她也是,或许应该做个了断。”
钟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你现在身体不行。”
“没关系,伤口都不出血了,我精神也不错。”许惟说,“我想早点结束。”
钟恒低下头,没有再拦阻,他知道她主意已定,劝不住。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她是什么感受,旁人没法体会,更没资格代她做决定。
“我跟你一道去。”他说。
“好。”
这事情就算说定,晚上何砚的电话也打来,说好第二天早上他安排车来接。
钟恒挂掉电话,脸色一直不好,有点儿躁。也许是今天得知她要见方玥,他压下去的郁气又涌上来。
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来时,见许惟靠在床上看他买回来的杂志。
他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看她慢慢翻着书页,平平静静。
等他擦完头发,许惟也翻完了。
钟恒把床摇下去,“睡觉了。”
他仍然坐在凳子上。
许惟说:“你今天上来睡,我伤口没那么容易碰到。”
“真碰到流血了怪谁?”他调好室内温度,给她盖上被子,催促:“闭眼睛。”
许惟没听。
钟恒本来心里就不安稳,给她这么一闹,更难受:“许惟,你他妈就想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是吧?横竖你不心疼,疼死的都是老子。”
许惟蓦地一怔。
屋里气氛僵了僵。
钟恒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别过脸。
“钟恒。”许惟想了想,斟酌着说,“我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钟恒没吭声,缓了缓,目光挪过来,看她一会,已经后悔了。
吼她干什么。
他就那么站了一会,左想右想没找着合适的话,索性脱了外裤,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许惟一时惊讶。从前都是别人哄他,他向来不会反思,要人铺好台阶才往下走,难得像今天这样。
她往旁边挪,给他腾位置,被钟恒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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