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强烈的预感,世界一定逃出来了。她一定在这个异域风情的城市的某个地方,吃得好,喝得好,只是在生他的气。
她在等他找到她。
像之前在迪士尼那次一样,他要去找她,并且找到她。
只不过这次他不会再放手。
冯长河找了两天,几乎走遍了人多的所有街道。他白天很早出门,等天黑大部分店铺都关门后,他就回到住的地方,静静透过窗户,看着椰子鸡汤店。
冯长河以为自己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可是有时候悲伤不是突然爆发出来的。
真正把人心一点点压碎的是那些细节。他看到路过的亚洲女孩穿着一身同样的鹅黄色裙子,他看到街边有人抱着一只椰子咕噜噜地边走边吸,最后他路过早餐店旁熟悉的长巷,椰子树叶随风摇晃,巷子里的粗树安静扎根,可是树后不会有人躲在那里了。
不会有人指着他的鞋子,问:“冯长河,你穿这么厚的的鞋不热么?”
不会有人在树后悄悄探头,露出一双亮晶晶笑眯眯的眼睛。
世界,我那天出门太着急,着急跑出去,都忘记穿鞋了。我光着脚,多奇怪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到了约定时间的晚上,冯长河来到椰子鸡汤店里,点好了两人份的锅子,然后让店主开了一只新鲜椰子。
深夜里,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白气,袅袅蒸汽后的座位却一直是空的。
冯长河一直坐到天明。
锅里的汤都干了。
冯长河付了钱,回到屋子里躺倒在床上。
他不相信自己能得到那些真的好的情感。
所以,即使他现在连血带肉的把心剖出来,也无法修正了,对么。
其实他一直孤独。注定孤独。
冯长河在屋里躺了多久,他也不清楚,屋里会有人送进烤饼和饮用水。后来,他钱包里的钱不够再付一晚房租了。
冯长河摇摇晃晃来到对面椰子鸡汤店,询问需不需要招人。
店老板看他虽然面色不佳,但体格不错,点头同意了。
冯长河在店里干了约一周左右,每天开椰子,端锅子,上菜,洗锅,洗碗,休息。直到一天店里来了一个男性客人,带着一副类似土著的面具,面具上还插着红蓝的羽毛。
冯长河本来在收拾另一处的桌子,一个帮工来叫他:“那个带面具的客人说中文,你去招待。”
冯长河用抹布擦着手走过去:“你好,一位?”
戴面具的男人抬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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