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冯长河转过脸,沉静地问:“季哥,你呢?”
季正平单手撑着脑袋,没好气道:“我什么我?我就一辈子坐在这办公室里发霉吧我。”
冯长河:“我记得你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的都上初中了。你结婚早,媳妇还是你的高中同学呢,是吧。”
季正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充作回答。
冯长河继续说:“这次任务有多危险,我们都知道。我呢,也没结婚,没什么家庭顾虑。”
他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有些话,他突然想说出来了。
“七年前,我们去捣毁圣地小岛窝点,去的有十一个人,回来的只有我一个。我是怎样的心情啊,按理说,我应该发奋工作,努力查案,给他们报仇,对么?我应该比谁都迫切的想要将敌人一网打尽。”
季正平冷哼:“可你受了刺激,辞职走人了。”
“对,我辞职了。当时宋队也特别不理解,甚至我离开了一年后他才相信我不是一时起意,是真的不想干了。可是为什么呢,真正的原因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从圣地小岛回来后,日夜不歇地追查线索,顺着继续摸下去,或许圣地杀手组织会提前几年暴露出来。但是三天后,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叫我回趟家。”
“我家在山里,没有火车,坐大巴耗了大半天才到,我记得特别清楚,下车的时候是下午四点整。我顺着小路一拐,就看到两辆黑色的车停在我家平房门口,我看到车的同时,那车开动了,速度很慢地和我擦肩而过。那车装的是防弹玻璃。
当时我心里就觉不妙,赶紧往家里跑,走进大门,还没进屋,我就看到一道血顺着门缝流出来了,顺着台阶,延伸到了院子里。”
“我母亲生我弟的时候去世了,我家里只有父亲。”
“我把父亲送到医院里,在门口坐着,病危通知单签了一份又一份。我父亲抢救过来了,没有死,但也活不了。接连转了几次院,都是一样的结果,每天接近上万的费用住在重症病房里,管子插着,就能维生,管子一拔,就走了。想喂他吃个苹果,都需要搅碎了,搅成汁,然后直接注入胃里。”
“守在病房里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他们的意思了。他们故意在我下车后才动手,这样我父亲不会失血过多而死亡,我还能试图救救他。他们报复我,让我在医院里这样耗着,把我的心气也耗没了。”
“管子是我亲手拔的。我看着父亲的生命迹象完全消失,突然觉得一切都挺没意义的,什么好的,坏的,都没意义了。而且那几年我也确实有太多债要还了,必须一心一意往钱眼里钻。所以,你们觉得我不称职,不负责,都可以,当时我真的没办法继续去称职负责了。”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半晌,有人小声问:“怎么不跟队里说,万一能报销一些医药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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