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头发还湿着。
所以现在他后脑勺的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冯长河感受到了,伸手拨拉一下,有点扎手,他按了按那头发,按不下去也就算了。
冯长河顶着乱发来到办公室后,把昨天最后整理的档案收尾。
他把文件夹一份一份按次序摞好,然后把一叠纸竖起来在桌面上磕整齐。文件最上面是严松有的死亡病例,冯长河本来都准备去交材料了,起身的时候扫了一眼,突然心中一动,又坐下了。
他翻开文件,找到严松有死亡现场的笔录,是第一个发现严松有尸体的医护人员的口述记录。
他细细地读,终于目光定在了一行文字上——
“......严医生心梗太突然了,他死亡时手里还握着两粒胶囊。他如果及时把药服用下去,没准就能挺过来了......”
冯长河把文件一合,夹在臂弯里起身去了证物室。
证物室里光线不好,有点昏暗,桌前坐着两人值班。
冯长河撑着桌子,探头直接问一个值班的警察:“严松有死亡时手里握着的胶囊,你们收回来了么?”
值班警察立即点开电脑系统:“我查一下——”
“哦,有。当时都带回来了,存在咱们这儿呢。”
冯长河问:“有人检测过么?”
值班警察查看登记,然后摇头:“没有,当时只对严松有的衣物做了检测。衣物都经过了处理,没有指纹留下。”
冯长河说:“把胶囊拿来,我去送检。”
冯长河捏着小小的证物袋走出来。透明袋子里装着两粒软胶囊,胶囊是白色的,圆圆胖胖。冯长河脚步不停,直接把袋子递交到了检验室。
检验室里的警察他正好认识,他跟对方说。
“提取比对指纹,加急,麻烦先给检测一下。”
查指纹也快,对方一点头:“行,一会儿就出结果,报告我送你位置上去。”
冯长河道谢后,又坐回工位上。
他貌似一刻不停地继续工作,但却心绪不宁,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敲着。
跟其余忙碌的警察不同,他明明知道最终的凶手,却选择旧闭口不言,默默走着流程。倘若他真的亲手找到了可以给世界定罪的证据,那然后呢?真的能说服自己放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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