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雨之中回想的过去,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濡湿的味道。她的头靠在门板上,发丝垂下,好像黑色的帘幕,遮住往昔漫漫风尘。
她本来是想走的。
这个夜晚留下了她。
那夜李云崇喝了很多酒,醉眼醺醺,成芸留在他的家里。李云崇抱着她,似睡似醒。成芸跟他说,我留下来吧。
李云崇从床里强撑起身子,无声地要求她再说一遍。
成芸说,我留下来。
李云崇笑着抱住她,他朦朦地说,你看,我是对的。你很快就会忘了过去,不要急,我们慢慢来。
成芸低着头,李云崇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他半点睡意都没有,抱了她一整晚,抱到最后,他颤颤地埋下头。
一幢小楼静悄悄,一如这执拗又可悲的世界。
那是李云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成芸面前哭出来。
李云崇把成芸送到代理公司,工作了一阵后,李云崇顺理成章地让她坐到总经理的位置。成芸说她坐不了,李云崇说不要紧,工作上的问题,你不会,还有我帮你。
李云崇并不是真的想让成芸学会做什么,他只是需要成芸“学”的过程,一个走远过去的过程。
他觉得自己将事情安排得很完美。
但他不知道成芸在公司里听了无数的闲言碎语。他也不知道她第一次参加会议,副手特地准备了全英文的会议内容,下面讨论得热火朝天,她像个傻子一样坐在最前面,一句也听不懂。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李云崇。
成芸很懒,尤其是在她忘却王齐南之后——那花费了她全部力气。她凡事随意了。
下了会,成芸把那个副手拉到洗手间,扬起手扇了她五个巴掌。她跟她说,这次五个,下回再来这套,翻倍。
等她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她。
有人跟总公司反映情况,可话还没传多远,就停了。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空降兵的后台很硬。人们顺从了,可也更加不屑了。
又有什么关系。
时间早晚过去,公司血液换了一批又一批,留下的始终是成芸。
李云崇与家人的关系说不上好还是不好。他的父亲他三十三岁那年去世了,成芸只在别人那听说,李云崇父辈一家势力非凡。
李云崇的母亲是个知识分子,家中经商,早年留学欧洲时与李云崇父亲相识。
成芸见过她一次,是李云崇安排的。她没有与成芸聊什么,也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对有可能成为自己儿媳的女人有诸多要求,她甚至没有多夸奖李云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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