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没怎么拿她当回事。他觉得她太小,玩玩可以,当不得真。成芸也不在乎,他要玩什么,她就陪她玩。
王齐南混道上,仇家不少,有一次成芸来找他,刚好碰见砸店的,那次太狠了,来了很多人,王齐南跟人拼红了眼,看见成芸,大吼一声滚远点。成芸跑到隔壁水果店,从切西瓜的老板手里抢来刀,闭着眼睛扑过去。
一个小姑娘哪里会砍人,王齐南夺下刀,人比之前更凶了几倍。
成芸劳教几个月,出来的那天,王齐南来接她。
两人就在看守所门口亲起来。
从那以后,四邻左右都知道,楼下音像店那个凶神恶煞的老板有伴了。
成芸经常和王齐南闷在二楼的小黑屋里,做得天昏地暗。
王齐南摸着两人的□□往她身上涂,告诉她女人用这个,比什么保养品都管用,她在他怀里笑得乱颤。
王齐南喜欢出门玩,有辆摩托车,经常带着成芸到处逛。
东北冷,一到冬天大雪纷飞,满城雾凇。王齐南带成芸去公园,那个年代公园还收钱,他们就把摩托停在附近,然后偷偷爬墙进去。王齐南先跳,在下面接成芸。成芸总是故意跳的重重的,她知道王齐南一定接稳她。不过接下来之后,他肯定会掐她脖子,骂她几句。
王齐南好像刚烈的火钳,冬日也只穿件皮夹克,里面是单薄的衬衣。他们在公园里跑老跑去,跑到累了,王齐南干脆把夹克也脱掉,冰雪里打着赤膊,激灵地大吼出声。
两边的雾凇抖下雪粒,好似也被惊到。
世间太白,成芸只看得清他眉他眼,他须他发。
再后来,碰上严打,王齐南被一个被抓进局子的朋友赖上,成了东北扫黄打非大枪之下的一只家雀。他跑了。
他跑得太急,只来得及告诉她他过一阵就回来。
过一阵,到底多久才过完这一阵。没出半个月,成芸就开始到处找人问,一二来去终于打听到王齐南是去了北京,投奔自己以前当兵时的大哥,找他救命。
北京。
北京。
成芸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个繁华的首都。
她想搜罗一下自己的行李,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这加剧了她要找他的决心。带着攒下的全部钱,成芸坐上前往北京的列车。
火车上,她想起了多年前带着她去哈尔滨的妈妈。她觉得跟吴敏更亲近了。
那一年,成芸18岁。
北京那么大,她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透露王齐南的身份信息,想找到他简直天方夜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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